陈秀秀平生最恨做这种害人勾当的人。
一听孟三丫竟然还做过这样的恶事,顿时面若寒霜。
问瘫倒在地的孟三丫:
“你有什么可说的?你这害人精!悔不该当初把你娶进我陈家门。”
孟三丫听完陈勤的话,早就吓屁了。
她早把害高凤莲的事儿给忘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被翻出来了。
一想到陈勤那爱妻如命的样子,孟三丫就头皮发麻,脚底板冰凉。
当初知道高凤莲偷汉子以后,陈勤都没舍得说高凤莲半句难听的话,甚至还因此对高凤莲更好了。
别以为陈勤说从那以后不搭理高凤莲,冷落了高凤莲,就真信了他的鬼话。
其实,陈勤打从那以后,害怕高凤莲再因为空虚寂寞冷,而跑外头打野食。
反而更多的给高凤莲往家买好东西。
啥银镯子、银耳环、金戒指的,买了正经不老少。
连陈俭挣的那些钱,都被陈勤借去讨好高凤莲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自己媳妇偷汉子都能忍下来,那肯定是真爱了。
所以说,这要是确定了是自己害的高凤莲,那自己哪里还能有活路啊。
孟三丫差点就吓尿了。
翻身起来,趴到地上“咣咣咣”,一个劲儿地给陈勤和陈秀秀磕头:
“大姐、大哥呀,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呀!
我孟三丫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害大嫂的心呢!
大嫂平时对我那么好,我对她好都还来不及,我咋会那么没有人性害她呢!
大哥啊,你可千万要信我呀,我真的没有害大嫂啊,呜呜呜——
你们一定要信我呀!
我好好的日子不过,咋会有那心思害大嫂啊!
你们一定要信我呀!”
孟三丫吓得语无伦次,都不知道再说点啥能让陈勤和陈秀秀她们放过自己了。
她这跪下又是磕头,又是哭嚎的,把家里人都给招来了。
那过去住的房子可都不隔音,孟三丫呜嗷喊叫的,又是磕头,又是哭嚎,陈俭就先听见了。
他就进屋了。
瞅见孟三丫这样,心里就膈应得慌。
过去他没啥见识,娶了也就娶了。
反正只要娶的不是刘玉兰,娶谁对他都一样,不过是将就着过日子而已。
可现在他跟着老孙头学习倒卖粮食,当上了车老板儿。
那出去以后见的世面可多了。
虽然他和陈勤都是跟着老孙头学习的,但是老孙头这人敞亮,又碍于刘胜利和大荒子的面子,也没少给他们哥俩开钱。
车老板儿这活儿,挣得多,可危险性也大。
估摸着就跟现在那些跑长途货运的司机差不多。
不过现代是法治社会,跑长途的累是累点,但危险性指定没过去那么大。
过去旧社会那车老板儿,面临的危险性可大多了。
天灾人祸,说不上啥时候人就直接嘎了。
所以他们赚钱多,来钱快,可花出去的钱也多也快。
尤其到了大车店里一住,暖和和地炕上一躺,就有那店家派店小二来招呼:
来,哥们耍两把,碰碰运气吧。
不耍钱也好办。
招来几个唱二人转的,唱的那词,都是能在底下划红线,限制级别的。
年轻小伙子一听,都得脸红脖子粗的。
店小二瞅了会心一笑,马上把姑娘们往炕上一送——
嘿,大车店又能赚一笔钱了。
所以陈俭这世面见得多了,对孟三丫那点炕上的功夫,就没那么稀罕了。
尤其孟三丫这埋汰劲儿,有时候陈俭都觉得很不可以思议。
自己到底是为啥要娶这么个丑了吧唧、磕了吧碜,还埋了吧汰的老女人的。
真心怀疑他自己那时候,到底是不是中了孟三丫的邪术或者蛊术啥的。
不然不能够啊。
陈俭是越来越看不上孟三丫了,每天都是捏着鼻子吃孟三丫做的饭菜。
跟孟三丫睡一铺炕上。
所以孟三丫一看陈俭进屋了,她不是欣喜若狂,觉得自己有救了的感觉。
反而如坠冰窟。
因为她也早就感觉出来,陈俭讨厌自己,恨不得把自己赶出去。
所以就认为,陈俭进来以后,指定是要休了自己,或者同意陈勤杀了自己的。
可怜自己娘家也不在跟前,也没个亲人能替她出头,帮衬她一把的。
说起来孟三丫嫁人的目的,其一是为了有口饭吃,别饿死喽。
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她自己能生个一儿半女的,将来也好能给自己那死去的丈夫和可怜的孩子们,烧点纸钱。
不至于让他们将来少了供奉,只能在地下当个穷鬼。
可惜了,自己可能就要死了。
孟三丫越想越难过,又觉得自己辩无可辩,这回指定是死定了。
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整的倒好像她才是那个被害的人一样,哭得这个惨劲儿就甭提了。
陈秀秀等人想问她话,都让她这哭声给整的问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