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早先陈秀秀还会顾虑挺多,再咋地是条人命,轻易不愿意动真格的杀人。
可经过了好心救助日本小姑娘,结果日本小姑娘恩将仇报,反过来刺杀仙姑的事情。
还有陈厚魁心慈手软放过高老杆,才有高老杆带领日本鬼子进村祸害老百姓。
再有四妞她娘反噬王二贵,让王二贵被日本鬼子给害死了。
见过了这么多恩将仇报的白眼狼,陈秀秀可再不会心慈手软了。
尤其对待像孟三丫这样的小人,那更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因为这样的人,今天好心放了她,明天她逮到机会就有可能反咬你一口。
要么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呢。
整天被孟三丫这么个小人惦记着,陈秀秀自然是不愿意的。
所以陈秀秀的脸色就极阴沉。
高凤莲嘴角讥诮一笑,果然,不涉及到自己的亲人,这人就不会上心。
自己一说有可能让孟三丫害了陈勤,陈秀秀就动了杀心了。
不过这样也好,无论将来孟三丫是因为什么被陈秀秀干掉的,总之自己闺女能安全长大才最重要。
不然一想到闺女身边有孟三丫这样一条吐着毒芯子的蛇在觊觎,她就不寒而栗。
孟三丫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也在想办法。
她听出来高凤莲话里的恶意,也知道万一陈秀秀信了高凤莲的话,自己绝对有死无生。
陈秀秀看孟三丫这不安分的样子,也终于忍不住说道:
“很是应该这样。
不然乡下人淳朴厚道,是极容易被人所骗的。
没准被人骗了,还得感激着对方。
孟三丫那药方,如果真拿去害人,也实在是歹毒得很。
待会我就把大家伙召集过来说道说道。
让他们也好知道,不是谁给的药方都能信的。
身体有毛病,还是应该让正经大夫瞧过以后,再抓药吃才安全。”
高凤莲挑挑眉毛,自己这大姑姐说起来也是个神人,以女子之身,就能领导那么多胡子。
可惜,自己就没那机会。
如果自己也能有陈秀秀这样的能耐,又怎么至于被个孟三丫这样的臭虫给害了。
时也命也,只能说造化弄人。
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陈勤看高凤莲面有郁色,以为她身体难受了,不由得劝道:
“凤莲,不如你回屋躺躺吧,这儿有我看着,我肯定不能让孟三丫这毒妇好过了。”
高凤莲苦笑一声:
“躺了这么多天,实在也是躺乏了。
骨头都软了,走路都是飘的。
就让我再坐一会儿吧。
等以后,我睡的时间且多着呢,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的了。”
陈勤自然知道高凤莲所说的以后睡的时间且长着,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死了,可不就长眠不起了么。
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
这时候就听外头门“咣当”一响,进来人了。
屋里几个人还以为是陈俭把钟先生给请来了呢。
几个人齐齐探头往外头瞅。
结果,进来的是一男一女,领着一个小孩儿。
这小孩儿陈秀秀她们都认识,就是王家银拼死救下来的花枝。
花枝一进来,就给陈秀秀施了个礼。
他也就七八岁大,过去日子穷,吃得差,身量看起来就跟五六岁的小孩子差不多少。
这孩子施完礼,就叭叭跟陈秀秀说上了:
“大当家的,是这么回事儿。
我这命啊,是王大叔舍命救出来的。
要是没有人家,我也跟我爷一起被日本鬼子给杀了。”
说到这里,花枝想起了被日本鬼子杀害的爷爷,还有舍命救自己的王家银,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
接着说道:
“我爹还有我娘就寻思着,不能让王大叔白死。
就让我拜王大叔当干爹,逢年过节,给王大叔上坟烧纸。
将来我要是有俩儿子,其中一个得随王大叔姓王。
将来承继王大叔的香火。
这不,我们带了点祭品,去王大叔坟头拜一拜,把这事儿跟王大叔念叨念叨,也好让他安心。
我爹我娘寻思着王大叔不是您山寨的人么,就想让您陪着过去当个见证人。
您看成么?”
过去家里穷,父母把孩子生出来,为了生存就已经拼尽全力,所以孩子基本都是放养大的。
像花枝这样,不过七八岁,能把事情说明白的很少。
所以陈秀秀对花枝印象还挺好。
王家银是为了救这孩子被日本鬼子杀害的,孩子和他父母能懂得感恩,陈秀秀也觉得非常欣慰。
花枝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嘴笨得很,不太爱说话。
站在旁边,搓着手,赔着笑,只会一个劲儿地说:
“嗯呢,这孩子非得来麻烦大当家的一趟。
大当家的,您要是忙,我们自己去也行。”
他们两口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