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秀轻轻一笑:
“当然是同意他们求和啊。
现在这个时候,咱们各种物资奇缺,跟他们动起手来,不说枪支弹药得浪费多少,就说人员伤亡,咱们也承受不起。
国难当头,里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抗日救国。
咱们中国人,能不窝里斗,尽量就别斗。
省下来的子弹,打日本鬼子多好。
你说是吧?”
无常手里掐着几片树叶子,闻言说道:
“就怕汪洋镇上的那帮子人求和是假,里头有诈。
他们那些既然能干出来种大烟卖大烟,祸害人的勾当,可见本身就没啥礼义廉耻之心。
兴许这头花言巧语迷惑住咱们,跟咱们求和;那头就能干得出来给咱们背后捅刀子的事儿来,不得不防啊!”
陈秀秀点点头:
“你说的对,那些人做事但凡有点道德底线,就不可能跟大烟这祸害人的东西扯呼上关系。
不过咱们现在答应他们求和的要求,也只是暂时性地对他们妥协。
并不求能长长久久地跟他们保持啥友好关系。
只希望这次劫车行动,他们不给咱们使绊子。
好让咱们能劫到列车上的黄金,去购买物资,顺利过冬。
别的,且等以后再说。”
陈秀秀心里也知道,答应汪洋镇上那帮人的求和,无外乎是与虎谋皮。
但即便明知道危险,可山寨现在面临着极大的困境,也不得不如此。
无奈叹一口气,又说道:
“反正咱们的木排还没有扎好,渡河至少也得一两天时间以后才能行。
我待会回信,就跟汪洋镇那些人约定好三天以后,在这东大河见面商谈详情。
到时候咱们见机行事,你看如何?”
无常也知道,不管对方有没有诈,现在答应对方的求和都是对的,不然万一把马宝贵他们这些人激怒了,让他们彻底倒向日本鬼子,那对山寨才是大大的不利。
所以对陈秀秀的提议,表示赞同:
“我看三天时间完全可以。到那时候,咱们的木排基本上应该做好了。
如果跟汪洋镇那帮人能谈拢,最好的结果,是咱们双方合作劫车。
到时候劫车成功,大不了分他们一部分物资就是了。
但我感觉,这个提议有点悬,他们未见得能同意。
毕竟,只要动手,就不可避免地会留下痕迹。
他们肯定怕日本鬼子顺藤摸瓜,摸到他们头上去。
一旦知道他们参与了劫车,指定会影响到他们的大烟生意。
跟劫车得好的好处相比,得不偿失,他们肯定不愿意干。
我估计,他们想求和,最大的可能,恐怕是打着给咱们无偿提供一部分物资,好让咱们避开汪洋镇动手的主意。
毕竟只要咱们不在汪洋镇附近劫车,他们自己,就能做到片叶不沾身。
即便最后咱们劫车成功,也能让日本鬼子挑不出他们的错来。
自然,他们的大烟买卖,也就能长长久久地做下去了。
至于说他们打算提供给咱们的那点物资,原本打的就是破财免灾的主意。
那点东西对于他们这些贩大烟的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不伤筋,不动骨的,就是一点小钱儿。
所以说,呵呵,他们的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响,都响到咱们耳朵根子上来了。
但也有可能他们过来,只是为了摸摸咱们的底,没打算跟咱们真正求和,心里藏着奸呢。
不过咱们也不怕就是了。
如果真跟汪洋镇那伙人谈崩了,反正咱们木排也准备好了,完全可以当时跟他们翻脸。
直接分出一部分人马,强势扣押来跟咱们谈判的人。
即便扣押不了,也可以死死拖住他们,让他们没办法回转汪洋镇。
再分出另一部分人马,划木排强渡东大河,算准时机,直插汪洋镇,去劫日本鬼子列车。
另外派一队人马,带领挑夫随后渡河,一旦前队成功把列车劫下来了,就掩护挑夫们往回运送物资。
剩下的一部分人马,守在东大河边上,随时准备接应咱们前方打仗的人马,并且承担起掩护挑夫携带物资安全渡河的任务。”
无常的猜测,跟马宝贵他们的想法,还真是不谋而合。
只能说无常果然不魁是心理学专家,端的是洞察人心的行家里手。
陈秀秀跟无常商量好以后,又召集了几个山寨的主要头目,合计了一下。
大家倒是都同意三天以后,跟汪洋镇的人谈判的事情。
于是陈秀秀让无常代笔,口述了一封书信,把意思说明白了。
交到东风和西固兄弟俩手上。
这俩兄弟接到信,半刻都没停留,撒丫子嗷嗷就往汪洋镇跑。
马宝贵还在家等信呢,人家雇佣他俩花了大价钱,他们肯定得好好替主家办事儿啊。
三天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陈秀秀这边木排早已经准备好了,人员都也全都安排妥当。
就等着汪洋镇这边的人来谈判,好确定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