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小鬼子怕事态严重了,万一这俩人有个三长两短的,再连累到他们。
就嗷嗷喊:
“别打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能如此乱来!”
“快住手,可别打了!有啥事儿好好说,别动手!”
“就是,快住手哇,别打了!”
木村贵志心里也苦哇,这是他自己愿意动手打的么?
他么的这不是成田凌先打的他,他合理反击么。
难不成他不还击,任由成田凌把他打死不成?
世间没这个道理。
所以他边开枪打成田凌,边喊冤:
“哪里是我要打他,你们大家是看见了的,分明是成田凌这厮,先开枪打的我!
我是合理还击,不还击,难道要我束手待毙不成?
现在咱们正在做任务过程中,合该以圆满完成任务为第一要义。
你们几个现在要做的,不应该是单纯地劝阻,而是应该跟我一起合力击杀成田凌,避免出现任务失败的可能。
你们快点动手,不动手,就是不负责任,等我回去告诉长官,说你们不作为,贻误战机!”
这几个小鬼子互相对视一眼,心里游移不定。
如果成田凌是被木村贵志击杀的,他们这些人,到时候给他做个人证,证明确实是成田凌先动的手,还勉强凑合。
可让他们动手,主动帮助木村贵志击杀成田凌,这他们可不会干。
谁不知道成田凌就是个疯子,这要是把他给惹急眼了,万一对他们几个人下手,他们可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能不被他给打死啊。
毕竟,成田凌这疯子,可不光是个精神病,他还是个神枪手。
百发百中,几乎弹无虚发。
这次成田凌没有一枪直接把木村贵志给打死,应该算是他参战这么久以来,唯一的一次失手。
但他们不敢惹成田凌,却也怕万一木村贵志没死成,真个回去告他们几个一状。
这几个人索性把嘴一闭,连劝都不劝了,拿起枪,嗷嗷就向陈秀秀等人发起冲锋。
就那种,我们不管你们的破事儿还不行么,我们冲锋去了,你们俩打生打死随便吧,关我们屁事儿,麻蛋的,不管了,爱谁谁!
这几个小鬼子一跑,木村贵志一脸苦涩,因为论枪法,他确实比不上成田凌。
论豁得出去,他更是比不过成田凌。
没看成田凌这货,现在已经开始在以伤换伤的方式,跟他死磕么。
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早晚晚得命丧成田凌之手。
更可气地是,他自己这边小队的鬼子,还都冲上去打陈秀秀她们去了。
没人帮着自己,自己孤军奋战,这不要了老命了么。
木村贵志这个恨呢,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咋招惹成田凌这疯子了,以至于对方要对自己下此毒手,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又恨长官,明知道自己跟成田凌不对付,偏还把这疯子给派来协助自己做任务,这不是明晃晃地要自己死么。
俩人打到最后,都打出火气来了,都往死里掐。
没多大会,都挂了彩了。
血呲呼啦的,就差那么一口气吊着,谁也不想先死,就拼命打呗。
要说这俩人,其实都精神不大正常那伙的。
整天打打杀杀,用的还都是极其残忍地手段,祸害中国老百姓。
但凡骨子里还有点人性,没有彻底沦为禽兽,精神就好不了。
这不,木村贵志现在被成田凌压着打,身上好几处都受了枪伤了,精神恍惚,绝望之下。
也不知道怎么的,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的场景。
那是他第一次跟着小队出任务,并不敢杀人。
可当时的小队长田中,把所有的村民集中到一起,指着一个老太太,让他把那老太太的肠子给掏出来。
那次他倒是圆满完成任务了,可后来,他总觉得自己身体里在不断地散发出一股恶臭。
像肠子的味道。
因此,他每次一有机会,就会买许许多多地廉价劣质香水,只要感觉自己身上有肠子地味道,就会拼命往身上喷香水。
他知道许多人因此鄙视他,瞧不起他,认为他喷香水,是胆小的表现,不堪重用。
可如果没有香水,他就会整夜整夜,接连不断地做噩梦。
梦里,总会有个白发苍苍地老太太,伸着枯瘦地手,嘴里不断吐着血,嘶喊着什么,老太太肚子里的肠子,不断蠕动着,让他忍不住想呕吐。
为了克服这种恐惧,他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会挑几个人,专门掏出他们的肠子来练胆儿。
但越是如此,晚上做的噩梦,越是恐怖可怕。
这样的日子,令人厌倦又恐怖。
他拿枪的手,颤抖了一下,不如,死去吧,死去,大概就不再做梦了。
甚至在这一刻,他也在想,是不是成田凌跟我一样,也对这无休止地杀戮,感到厌倦。
又苦笑一声,不对,成田凌这货,应该是天生的恶魔,他会为这些血腥地手段,感到兴奋到颤抖,绝不会像自己一样,感觉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