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为安既然想做好任务,自然早就已经提前打探好温和平究竟在哪里了。
所以他一出门,就直扑温和平的所在地。
碰巧温和平这会儿正跟几个小孩儿玩儿捉迷藏呢。
他腿短手短,胖乎乎地,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正在找藏身之地。
樊为安过来了。
因为他是温家沟老人,所以日常跟温和平也经常见面,小孩儿对他半点不陌生。
故此一见到他,温和平笑嘻嘻地上前问好,然后悄声问道:
“樊叔,你说我藏到哪里,才能不被他们几个给找到呀?”
樊为安正愁没法子把温和平给哄走呢。
于是笑呵呵地对温和平小声说道:
“你要是信樊叔,樊叔就有法子把你藏的严严实实,让谁都找不到你。
只不过,在这过程中,不管谁喊你,也不管发生啥事儿,你都不能吱声,更不能大声说话,你能做到吗?”
温和平虽然是个小话唠,但是涉及到玩耍,他还是能忍住不说话的。
于是特别痛快地点点头,腆着小胖肚子,捂着小嘴嘿嘿一乐:
“能,我能。樊叔,你快把我藏起来吧,不然,他们就要找过来了。”
就见樊为安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条麻袋,敞开口对温和平和颜悦色地小声说道:
“快,钻进来。
记住了哈,待会无论发生啥情况,你都不能吱声啊!”
温和平一瞅,麻袋里竟然还有一条小薄被,樊叔不错啊,还知道自己怕冷,给自己准备了条小薄被。
于是迈着小短腿,毫不犹豫地就跨进麻袋里坐下,把小薄被往小肩膀上胡乱裹了裹,嘿嘿笑着说道:
“我保证不吱声。樊叔,快点把麻袋藏起来。”
樊为安看了看温和平胖嘟嘟地小脸,一想到待会这可爱的孩子就会丧命于自己手里。
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不忍。
转而想到上头的命令,心又复铁硬起来。
从兜里掏出手帕,温声说道:
“来,我替你擦擦鼻涕。”
温和平把小脸一仰,这题他会,天冷了么,小孩子总是控制不住鼻涕,会时不时地就流过河了,也就是过了嘴边。
故此总有大人见了以后,替他擦鼻涕,他对这一套流程,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只要有人掏出手帕来,他自动自觉地就会把脸一仰,眼睛一眯,等着人给他擦鼻涕。
可谁能想到,这次樊为安给他擦的这鼻涕,套路不太对。
手帕刚一碰到他鼻子底下,他人就咕咚一声,昏过去了。
樊为安多老道奸猾的人呢,他可不相信像温和平这么小的孩子,真能全听他的话。
万一半路听到有人喊他,或者他害怕,又或者想吃东西,想撒尿之类的,难免会叫嚷起来。
到那时候如果被陈秀秀等人给发现了,恐怕不光是他完不成上面交代的任务,自己也得小命不保。
他是万万冒不起这个风险的。
故此,他在手帕上放了迷药,直接就把温和平给迷晕过去了。
这多省事啊,再也不怕这孩子会叫嚷起来,从而坏他的好事儿了。
至于说为啥他没在这儿就把温和平给解决了呢?
那是因为上头虽然交代过他,让他把温和平给弄死。
可又同时告诉他,不能被陈秀秀她们发现温和平已经死了。
必须得让陈秀秀她们以为,温和平只是失踪不见了。
目的就是为了让陈秀秀惊慌失措之下,露出破绽,好方便把他们给一网打尽。
也是方便如果没有做到一网打尽,那么也可以用温和平在他们手里,来要挟陈秀秀投降。
得说小鬼子的算盘打的是真精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育儿嫂司大嫂子,那是真敬业呀。
她可一直在盯着温和平呢,就怕万一哪一个地方照顾的不周到,再让孩子受伤。
原本她看见丈夫的弟兄樊为安过来跟温和平说话,还没觉得有啥不正常。
毕竟,樊为安可是山寨的老人了,甚至自己丈夫生前,还盛赞过樊为安是一条好汉,杀起小鬼子来,嘁哩喀喳,干净利索。
可看着看着,她就感觉出来不对劲儿了。
怎么可以把温和平往麻袋里装呢?
更是在看见樊为安把手帕往温和平鼻子底下一放,温和平咕咚就躺倒了。
她立刻更明确地意识到,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了。
樊为安恐怕是要对温和平不利啊!
要说她一个乡野村妇怎么能看出来不对劲儿呢?
这还得说是妇女会平常给她们提供免费学习机会的功劳。
妇女会成员们的组成,那是五湖四海、天南海北,哪里的人都有。
里头有原天仙教成员、有‘在家里’帮众、有被解救出来的慰安妇、有学校里出来的女学生、有舞厅里出来的交际花、有恶霸地主的小老婆、有山寨弟兄们的媳妇······
人员构成太过复杂,所以她们教的东西,那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这些人里,还就属原天仙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