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连续半个月的粗茶淡饭,让她终于有些熬不住了。头晕眼花的她,无比怀念起肉的味道。
“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李清蕊下定决心。
她翻遍院子,找到一根合适的铁丝,又灵机一动,剪了条旧袜子,动手做了一个网兜。
“捉虾去!”她心中暗喜,虽然打猎不会,钓鱼又没工具,但捉虾,却是她现在能想到的最佳方案。
李清蕊左思右想,终于决定用麦秸来解决水桶的难题。她抱着一把麦秸,依稀记起网上那些编织收纳筐的教学,花了整个下午,终于鼓捣出一个像样的草篓。
天还没亮,李清蕊就带着她的新装备,兴冲冲地直奔河边。
捕虾这活儿,看起来简单,其实门道不少。
她小心翼翼地把草篓固定在水边的石头上,选了水草丰茂的地方,轻轻一拨,只见几只透明的身影迅速游动。小虾游得飞快,李清蕊眼疾手快,一网下去,绝不手软。
她的目光专注,动作敏捷,不久,便收获了三只小家伙。
虽小,却也是战果,野生的虾,营养价值高,对她这个时不时头晕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除了中午回家匆匆吃了午饭,李清蕊一整天都泡在水塘边。
直到河边树木的影子拉长,她估算着时间,大概六七点钟,才心满意足地回村。
不过,她并未直接回家,而是走到了王大娘家。
“王大娘,您在家吗?”李清蕊推开门,走进昏暗的院落,屋里黑漆漆的,若不是知道有人住,还真有点吓人。
“哟,李清蕊丫头,今儿吹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王大娘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这村里的小辈儿可不多搭理她,上次李清蕊来关心她的老寒腿,已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王大娘,我今天手气好,河里虾儿跳进篓子里,咱们俩就一起尝尝鲜,怎么样?”李清蕊笑眯眯地晃了晃手中的篓子,心想这虾儿给王大娘,总比便宜了李家那帮人强。
“我的天,这么多!”王大娘两眼放光,像是看到了宝贝,“上次吃这东西,还是饿肚子的年月,那会儿哪有挑挑拣拣的份儿。”
村里人勤勤恳恳,一年到头忙活着田里的活计,哪有闲心去河里摸鱼捉虾。这捉虾的活儿,向来是那些游手好闲的小子和不懂事的孩子干的,谁也不想落个不务正业的闲话。
王大娘心里猜想,李清蕊这丫头,莫不是李家日子难过,这才去捉虾,又不敢拿回家,于是找上了她。
“大娘,你家有盆子吗?”李清蕊环顾四周,这院子里零零落落的,连个像样的盆子都找不到,心里对王大娘的境况不禁生出了几分同情。
王大娘乐呵呵地忙活着,把李清蕊捉来的虾一股脑儿倒进了那个洗得干干净净的木盆里。
李清蕊舀了清水,一边给虾儿们洗澡,一边随口提议:“大娘,咱们别浪费,直接下锅得了。”
油炸虾虽然香气扑鼻,但在乡下,面粉和油可是比虾子金贵多了。
王大娘听了李清蕊的话,乐颠颠地去生火,心里想着,自己平时节俭,一天就一顿饭,今天有李清蕊做客,总得好好招待。于是她小心翼翼地从缸底刮了些玉米面,兑水搅和搅和。
简单的一顿,总得让客人吃得开心。
不一会儿,玉米面粥和鲜嫩的虾就出锅了,王大娘分了一半出来,笑眯眯地说:“蕊啊,这一碗给你婶子家送过去。”
李清蕊却摇摇头,语气坚定:“大娘,我就直说了吧,我来你这儿,就是不想让那些虾跟着我回去。”
她把分出来的虾又倒回了碗里,心想,低头做人是有道理,但面对那些不喜欢的,她可不愿强颜欢笑。
就算在她严肃的父亲面前,她也从不妥协,更别说去讨好那个王梅了。
王大娘劝了几句,见李清蕊一点儿也不为所动,只得摇摇头,心想,这李清蕊外表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是个硬脾气,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王大娘闲来无事,索性跟着李清蕊成了捉虾的好帮手,家里空落落的,正好免去了旁人的碎碎念。
晨光熹微,李清蕊还能赖会儿床,午饭后便与王大娘携手河边,不消三四个小时,一盆虾子便满载而归。
王大娘心里美滋滋的,直叹早点遇到李清蕊该多好,这下子,河边成了她的第二个家。
捉虾虽乐,却也累人,李清蕊便巧手编织长篓,夜放河中,白日里只需轻松收取便是。
李清蕊心里一盘算,这河里虾多鱼少,捉上五六斤不在话下,拿去县城或市集,定能换得几个钱。
王大娘听了,自然是一百个同意,她这把年纪,头一回做这买卖,捉虾归她,卖虾就交给李清蕊了。
一日,李清蕊正打算前往河边,却在家门口撞见了笑脸迎人的赵玉兰。
“小蕊,你这是要去哪儿呀?我跟你一块儿吧。”赵玉兰两条麻花辫儿晃晃悠悠,身上的旧衣裳洗得发白,可那笑容,却是清新又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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