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蕊铁了心,官司是非打不可,她眼中,那房子、那票子,都不及出一口气来得重要,但这事儿,还得跟李母商量商量。
李母心里矛盾,若只为财产,总觉得对老太太太苛刻。毕竟,那是对她不薄的亲家,也是曾经疼爱她丈夫的妈,她怎能忘记李华的柔情,现下的王保民也不错,但若要比较,李母还是觉得前夫更贴心。
那些年,李华把她宠上了天,两人共度十数载,那份深情,岂是如今与王保民相互扶持可比?尽管对婆家恨之入骨,李母却还是做不到对簿公堂。
她打算等老太太离世,再将房子收回,现在夫妻俩的钱,都给了女儿,做了她的嫁妆。
至于抚恤金,没李母的签字,老太太只能干瞪眼。那笔钱,学校是不会轻易让她取出的。
李老太太手头宽裕,儿子的抚恤金她从未动过,也不知其中的门道,老太太都没辙,李母自然不怕那几个姑姐搞鬼,不然她也不会一直保持沉默。
李母心中总有个结,认为哥哥的事让李家脸上无光,自己又未能添个男丁,加之李华早早离世,医院诊断过劳死,虽是倒在校园,领导虽有认错,可她心中的愧疚仍难以消除。
那几年,若非为了拼尽全力申请房子,李华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积劳成疾。每念及此,李母便黯然神伤,然而,当她听说老太太竟然扣押户口本,要挟女儿生育过继,她立刻如同护崽的母狮般怒吼:“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妈?妈若早点知道,无论如何也会帮你把户口本弄到手!”
孩子,是她现在最珍贵的宝,她可以为李华忍受许多,却绝不允许别人伤害她的孩子,女儿的幸福和未来,她绝不允许被人夺走!
在吴父面前失态,李母虽不再多言,但内心的怒火因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女儿的选择沉默而越烧越旺,眼中泪光闪烁。
吴父见状,有些慌乱,给了李清蕊一个眼神,示意她好好安慰李母,随后找了个借口离开。
“妈,事情都过去了,那时候你在王家也不容易,我不告诉你,是怕你跟着着急。”李清蕊轻声安慰道。
李清蕊心里盘算着,跟李母说也是白搭,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大不了就是跟法院耗上几个月,婚礼嘛,晚点儿就晚点儿。
这次能顺利度过,还真得感谢吴父的大力相助。
她心里清楚,虽然之前只是帮了吴父一点小忙,现在又成了干亲,这份人情,可不是那么容易还得清的。
李母深吸一口气,把眼泪生生憋回去,“这官司,你就别打了。”
她啊,总是太过软弱,让女儿觉得自己不是个能依靠的坚强母亲。
“啊?”李清蕊愣住了,没想到李母会这么说。既然母亲都这么决定了,她也没啥好说的,“好吧。”她应道。
“打官司太费神,这种家丑外扬的事,传出去也不好听。你撤诉,我来做原告,把咱们的权益夺回来!”李母语气坚定。
是时候让女儿明白,她并非无助的弱者。
也让李家母女清楚,她们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陈父在楼上,把孟建军的处理结果告诉了儿子。
至于陈军,虽然处罚的事还没对外公布,但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提前跟儿子透个底。
“团里本打算等你进修回来,继续留在原部队。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计划有变,但提干的事,还是没问题的。你去省边那个新组建的团报到吧。”
这安排,听上去处罚的名头大,实则却更像是一次换岗。
陈军这一挪窝,那些年在原部队的辛苦经营,转眼成了他人的嫁衣。新部队的条件,那叫一个简陋,兵员素质也参差不齐,一切得重新来过。
知情的人打趣说,陈军这身份,等风头一过,陆老肯定有办法让他风光回归,现在不过是走个过场。
“嗯,我听团里的。”陈军语气平静。
几年的时光,和战友们的感情深厚,要说走得不心疼,那是假的。但团里的决定,他接受,也不会让父亲插手,把自己弄回去。
作为铁血男儿,军中硬汉,他一贯独立自主。
就算是被派到边疆小队,他也信心满满,照样能培养出精兵强将,打造优秀营地!
陈父看着儿子沉稳的眼神,心中暗自称赞,“至于建军的处分,确实重了些。你们俩打小一起长大,他的性子你也清楚,犯错是该受罚,但也不必让人待不下去。我寻思着跟下面的人通个气,别太过分了,省得人家说我们欺负人。”
“爸,这事您决定吧。”陈军对处分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两家交情摆在那,父亲想留点面子也是人之常情。
“走吧,下去吃饭啦,饭菜都上桌了呢。”陈父乐呵呵地先走出家门。
陈军瞥见床上乱糟糟的书包,还有那些两人一起在商场挑选的瓶瓶罐罐护肤品,不禁心头一暖,笑着把床上的小东西一一归置整齐。
以往这卧室总是井井有条却显得冷清,现在多了些零碎物件,却意外地让人感受到了家的温馨。
一行人下了楼,只见桌上菜肴丰盛,色香味俱全。
“快来吃饭吧。”陈菲热情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