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话他们只能小声的说着,刘悦现在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们惹不起,但是能躲得起。
苗翠花嗑着瓜子,眼里透着不屑,看着几个人就跟怂蛋一样,到底还是翻了一个不明显的白眼。
这边呢。
刘悦从苗翠花家走出来之后,就回了家。
她家的大门还开着呢,自己出去拜亲戚了,人家也得往她家去呀。
好在她是个聪明的,大门开着,小屋子的门倒是给她锁的死死的。
院子里就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点瓜子花生啥的。
等她回去的时候,茶盘子里空荡荡的。
就跟她新拿出来的一样。
12点一过,刘悦就关上了门,进了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少什么东西心就放下来了。
没一会儿两个孩子就回来了。
冻得脸红鼻子红的,一双双手冻得都发紫,就是这样还咧着大门牙乐呵呵的笑个不停。
两人一进家就把锅洞给霸占了。
桔红色的火映在两个小娃娃脸上,两人对视看了一下正在忙的刘悦,偷摸的说着话。
早早就被扔进锅洞的地瓜,也开始慢慢的散发出味道来了。
两个孩子一下子就被锅洞门口的地瓜吸引了。
“妈妈!我可以先吃一个地瓜吗!真的好香啊!”陆小雪的头从朱文安的背后伸了出来。
“吃吧!”刘悦勾唇微微一笑。
铁做的火钳轻轻一夹,烤的乌黑像个炭一样的地瓜就被夹出来了。
陆小雪根本不敢伸手拿,蹲在一边跟朱文安眼巴巴的看着。
刘悦背着孩子,一边切菜,一边抖动着身子,没一会她背后的陆软软就睡着了。
火车上。
一个身穿深蓝色棉袄的老太太站在窗户边,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她的脚下还有一个不小的包裹。
一个端着搪瓷杯的男人朝她迎面走了过来,胡子拉碴的,双眼都是红血丝,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娘,还有十来个小时就到了,你咋不进去眯一会?”男人声音有些沙哑。
老太太朝他看了过去,缓缓摇了摇头“我……心里不对劲,怎么都睡不着,老大……你说你妹她是不是……”
男人抿了抿嘴巴,牵强的笑了一下“娘,你别瞎想……还有十来个小时就看到小妹了,你不去睡一会,等等一脸疲惫,她又要说你了。”
男人连哄带骗的将老太太哄进了硬卧,自己则在老太太刚刚的位置,蹲了下来。
眼睛通红,拿着茶杯的手也在发抖。
他何尝不害怕呢,越是要到达越是害怕,那种心情折磨的他一夜都没有睡。
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一遍一遍的祈祷。
天渐渐的暗了,火车哐哧哐哧的在铁路上飞驰着。
刘悦一家吃好晚饭,跟着就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年初二。
不串门,不拜年。
刘悦乐的清净,带着孩子在家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年初三,拜年正式开始。
上午是亲戚拎着东西走家串巷的时候,一般都会在最为年长的亲戚家吃饭。
一大桌子人,几乎所有亲戚都在,男人们在桌子上喝酒吹牛,女人们端着碗夹了菜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所有的菜几乎都吃的干净,只有一两盘的荤菜没有人动筷子。
大家都明白,这是门面,哪怕你再想吃,也不能动。
这时候条件不好,两盘的荤菜,几乎从年初三端到年十五,热了又热,哪怕坏了也没人会动筷子。
中午是在大队长家吃的,他家条件是整个大队最好的,就连桌面上的肉都多了好几盘。
在场的人,不少也馋,看没人动筷子,谁也不好夹。
陆军可不管,三杯酒一喝就把自己娘的话抛到脑后了,什么不能吃,他还记得个屁!
一只鸡,两条腿都进他碗里了。
两个翅膀全给他媳妇了!
其他人一看这架势,那肉也是一块接着一块的往碗里面夹啊!
生怕慢了就没有了!
陆军他娘气的脸都黑了!
她就去炒了一个菜的功夫,肉那是一块都没了啊!
一看她儿子吃的满嘴油,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辈分,你坐上来干嘛,下去!给你二表舅坐!”
这一巴掌真不轻,陆军没有防备,冲击下他的脑袋咚的一下磕在桌面上,抬起头的时候,额头上红了一大块。
他也是没啥脾气了,端着碗,拿着酒杯就坐到他媳妇身边去了。
刘悦看在眼里,等两个娃娃吃好了,就带他们回去了,不出意外的话,朱文安的姥姥该来了。
……
粱世军一边提着包裹,一手扶着杜娟,一路上的走过来,裤腿都湿了一大半了。
“娘,应该就是前面这家了……”粱世军从口袋里拿出妹妹几年前寄过来的信封。
字迹有些模糊了,纸张都发黄了,可见是被打开了很多次。
杜鹃眯着眼睛看了过去,破旧的黄土屋,不大不小的三间房,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