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几个人喝得烂醉,到后面怎么拦也拦不住。
几个女的干脆不管他们了,带着孩子就回去睡觉去了。
结果他们就这么四仰八叉的在地上睡了一晚上。
也没人管他们,好笑的事,每个人的家里人都没有一个说来看看的。
好在杜秀银还知道怕他们冻着,每个人身上她都给安排了一件大棉袄。
刘悦一觉醒来,就看到陆成站在床边上。
衣服凌乱,因为宿醉脸上都肿了。
对方正幽怨的瞪着自己“你……就这么一个人回来睡了?”
刘悦看了看床上另外两个还在睡觉的小孩,摇了摇头“准确的说,是我们四个,我娘起来了没?”
“……起了”陆成闷闷的说,两步走了过去,趴在刘悦的腿上,整个头都埋进了她的怀里“我头好疼……”
刘悦撇了撇嘴,头疼?该的!
“哦……你昨天在哪里睡的?”刘悦伸出手,轻柔的按着他的头。
“……”陆成沉默了“地上……”
他第一个醒过来的,从地上坐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以为他一醒来,是能看到媳妇那张白嫩的好看的小脸。
结果他一醒来,对上了自己岳父的大脚!
他沉默了,过了很久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想了想,还是返回去把刘文清也叫起来了。
你想啊,他要是自己回去了,等刘文清醒了,一看好家伙,昨天晚上抱着桌腿睡了一晚上。
然后自己女婿不在?
说明什么,说明!他坏啊!
回家都不把岳父带着,让岳父睡地板啊!
这事陆成能做吗?
不,他不能……
刘文清被叫起来,也是懵的,连眼睛都睁不开,迎着光,他眯着眼睛看着陆成。
手里还抱着桌腿,脑子还没醒,嘴巴先醒了“你咋来我们房间不敲门啊!”
陆成很想让他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哪!但是他不敢……
刘文清下意识就坐了起来,咚的一声,头顶磕到了桌边了,疼的他清醒了。
“嘶……”刘文清捂着头,看着自己抱了一晚上的桌腿,他沉默了很长时间。
“回家吧。”许久之后,他开口说道。
……
中午吃好饭,两个男人就倒在床上睡了一下午。
如果不是赵范非要他们吃饭,他们其实连午饭都不想吃。
下午的时候。
一阵吹啦敲打的声音从不远处走来。
正在院子里看着赵范种红薯的刘悦,站了起来。
只见一群人正冲着这边走了过来。
鲜艳的旗帜在空中飘扬着。
为首的人,提着正步,抱着一个木盒子,上面盖旗帜。
刘悦心里咯噔了一下。
听到动静的赵范也站了起来,手上还拿着小铲子,眯着眼睛看了过去“咋回事?”
话刚落。
陆成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有人牺牲了,我去看看!”
他冲刘悦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出去。
队伍一直走到了牛敏家门口。
刘悦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她的哭声!
“我的儿啊!!!!宽子啊!!!”
牛敏的哭声撕心裂肺……
本来应该三月份荣归故里的宽子,这一世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牛敏趴在那个小盒子上,里面是一套宽子的衣服,还有照片。
为首的人眼睛红了又红,眼泪夺眶而出。
“婶子,今年的雪异常的大,他们在海拔很高的地方,我们尝试了很久都没能把他们带回家……婶子……对不起了!”
他们去的时候,这些正在边境守卫的同志们,已经在高海拔的地方被深深的埋进了雪里。
那个位置距离他们的营地还有七八十米的距离。
他们尝试过,想把他们完整的送回故里,奈何冰雪太大,他们实在有心无力。
只能就地立了十三块墓碑。
其中最小的才17岁。
“我的儿啊!我……我的儿呀!就差半年呀……你怎么怎么走了,你让娘怎么活啊……怎么活啊!”
牛敏整个人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只手抱着盒子,一只手疯狂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接到消息赶来的郑子恩差点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他红着眼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轻轻的晃动着脑袋,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好像也听不到声音,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颤抖的手就要去摸那个盒子。
却被一巴掌拍开了!
“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你让宽子去了边境!你要是不让他去,我的儿就不会死!都是你啊……都是你啊……”牛敏伸出手抓着他的衣服,死死的攥在手里,面目狰狞的说着恶毒的话!
郑子恩动了动嘴巴,他的嗓子真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想看看,他不相信是自己的儿子。
“不好意思……郑宽同志的遗体还在边境,我们带不回来……”为首的人哭的鼻涕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