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可以、我们不是只有这一条退路了吗?”温歌厉声开口。
自从凯特说出让他生崽子时,他和狐克都很明白这是没有打算留下温歌的意思。
只要南月怀上温歌的崽子,等崽子觉醒巫力,不管是温歌还是南月,都会死。
他们只有一条出路!
他们只能赌一把!
狐克沉默一瞬,化作人形一把抱着南月,狐狸耳朵都没有收进去,他蹭着南月的脸颊,哽咽道:“跟着温歌、我会去接你、不要怕、我会尽快去接你。”
南月的眼泪此刻大颗大颗的往下落着,她点了点头道:“他们不会杀掉我的,你们快走、狐克......我爱你。”
她知道温歌和狐克已经有主意了、或许需要她忍耐一段时间,但是她知道、他们会让自己安然无恙。
温歌淡漠开口:“一会让夕池顶着,你带玄尾他们走、告诉赤心一声,让他以后听你的、直到我回来。”
回的来吗?
不知道,这是一场赌局,谁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狐克点头,再次深深的看了眼南月,随后冲入了战场。
不多时、狐克和玄尾生拉硬拽的将星野拉开,随后玄尾带上三个崽子,低声道:“南月、我们会不留余力去救你、等我。”
星野来不及跟南月说什么,便被玄尾拉扯着离开。
正当狐克还想去拉着赤心离开。
但是下一秒,赤心闪身躲开、看着猩红着双眼的凯特,朝温歌桀骜不驯的扯了扯嘴角:
“温歌!为你战死!是一个扈从的职责!我走了!夕池这个崽子是拦不住这头翼龙的!”
此刻、场面上的巨螯蟹基本都死的差不多了。
只有夕池和赤心在苦苦支撑着、温歌皱眉冷喝道:“赤心!离开!”
凯特勾唇笑了笑,一手掐住夕池的脖子,一手掐住赤心的脖子。
“温歌巫师、我说过、翼龙的怒火需要人熄灭,那狐狸也好、还是蟒蛇也罢、就连那只蝎子,他们想跑的时候我都给足了你面子!”
“挑一个吧!让谁死?”
狐克匍匐在远处、看着面前的一幕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强大的实力、崇高的权力才能护住这个家。
或许温歌是对的,这步棋最重要的人不在这里,他们所有人都需要为那个人努力!
让他站上最高的位置,才能让小雌性此生无忧。
“夕池、夕池、”南月看着死死抓住凯特手臂的夕池,整个人都崩溃了。
但是她不能出手,一旦出手,夕池会死,她也会死。
她不敢看温歌的眼睛,她不知道温歌会选择谁,因为她没有办法为温歌做出决定。
即使夕池是她的爱人,她也没有资格让温歌放弃自己唯一的亲人。
温歌沉默着,脸上没有一点悲伤,像是在看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一般,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根本没有办法选择。
赤心和夕池吗?
长久的沉默让夕池和赤心快要到达极限,夕池看向温歌,他嘴唇蠕动着:
“温歌、照顾好南月雌性......”
赤心同样也看向温歌那张淡漠的脸,他知道温歌很纠结,他想活着,但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
保护自己的巫师是一个扈从的职责和义务。
为自己的巫师献出生命也是一个扈从该做的事情,他从不后悔刚刚没有跟着狐克逃跑。
反而看着温歌迟迟没有做出选择,心中很是欣喜。
年轻时、他做错了事情,他妄图把一个神明拉下神坛,现在他很明白,神明就是神明,永远都不能坠入泥潭。
温歌抛弃了他,但是那又如何呢?只要自己愿意靠近他,愿意听他的话,他永远都是自己的阿兄。
也永远都不会选择让他死亡。
一片白光当中,他仿佛看到了渡安,渡安说:‘赤心、我想渡你为安、我等你回来。’
‘赤心、这是我给你做的兽皮裙,我想让你当我的第一兽夫。’
‘赤心、你还好吗?你还回的来吗?回不来也没有关系,我知道的,你有自己的信念。’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渡安并不怪自己食言的样子,他抿着唇,睁开眼便肆意开口:
“小崽子!以后保护好温歌!翼龙!你以为你很强吗?你特阿母的就是一个傻——”
话没有说完,凯特看着面前对自己出言不逊的赤心,狞笑一声:
“温歌巫师、选择出来了!我帮你选好了!”
随着他扔出夕池的一瞬,他直接扭断了赤心的脖子!
下一秒,凯特将赤心扔到温歌的脚边,随即道:“温歌巫师、面子给的很足、给你留了个全尸。”
温歌低垂着眸子、看着血迹糊满整张脸颊,瞳孔瞪大的赤心,缓缓蹲下身子。
大手覆盖在他的脖颈处,生命迹象全部消失了。
“赤心、阿兄会带你回家的。”
温歌轻声呢喃着,拿出兽皮一点一点擦拭着他身体上的血迹,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南月抱着奄奄一息的夕池,看着温歌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