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一路上都充斥着浓郁的脂粉味,云真实在是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蔺姝见状,无奈叹气道:“没想到师妹居然闻不得脂粉香,这倒让我有些束手无策了。绮云殿里都是女弟子,她们平日里最爱捣鼓胭脂水粉,所以……味道是浓了些。”
云真揉了揉鼻子道:“不碍事的,许是我从前不常闻脂粉味,所以才会这样,闻惯了就好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等到了绮云殿主殿的时候,云真的鼻子已经被她狂吸鼻子的动作弄得隐隐作痛了。
她忽然有点想念清遥峰了,至少那四个师兄不会往身上抹脂粉,也不会制作或者购买脂粉,让她的鼻子那么难受。
抱着这样的想法,云真心不在焉地跟着蔺姝进了主殿,然后她就闻到了一股比外面更为浓烈的脂粉味。
放眼望去,只见主殿内坐满了眉眼如画的师姐们,她们或是提着食盒,或是拿着胭脂盒,百花齐放,甚是美丽,可扑面而来的脂粉香味却呛得云真连连咳嗽。
见状,端坐在高位之上的祝瑶立即投来担忧的视线,她神色微动,眉目之间,如笼轻烟,如罩薄雾。
“阿姝,你的小师妹这是怎么了?”
蔺姝尴尬回应道:“回师尊,小师妹好像是闻不得脂粉味,刚刚来的一路上都在打喷嚏。”
“……”
满殿的绮云峰弟子们面面相觑,最后都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
“坏了,我还寻思着在师妹面前留个好形象,特意涂了新买的脂粉过来的。”
“我也是。”
“我也……”
带头擦脂粉的祝瑶长老:“……”
这下好了,大家都尴尬了。
其实单单只是脂粉味的话,还不至于让云真有那么大反应,毕竟之前在清遥峰上她就被擦了脂粉的师姐们团团围住过。
可坏就坏在,绮云峰里的脂粉味实在是太多啦!
这个浓郁程度,换谁来都受不住啊。
于是最后的最后——
梅三思微微侧头,眼底寒光如刃:“所以,你们就又把她送回来给我们带了?”
或许是因睡眠被打断,以至于他此刻的心情并不算好,本就阴郁的神色变得愈发暗沉,仿佛风摇欲坠,岌岌可危。
云真:“……”她也不想,但清遥峰的风的确要比绮云峰好闻。
说起这事,蔺姝也懊恼得很:“我们也不想啊,只是那脂粉味经年累月的,哪里是一时半会就能清除掉的!”
沈苓皱眉,“骗人吧?祝瑶长老修为高深,明明挥挥手就能驱散那些香气,怎么可能对此束手无策?”
蔺姝幽幽道:“你忘记了吗?我师尊一日闻不到脂粉香就会犯头疼,她一头疼,门派里那么多事务都要堆着,到时候就把你们四个叫过去帮忙。”
沈苓:“……”他忘了这茬了。
蔺姝身后的绮云峰弟子探出脑袋:“是啊是啊,更别说我们早已习惯了天天擦脂粉,这习惯短时间内还真改不掉。”
“要不是小师妹实在难受,我们怎么会把她送回来受虐待,呜,可怜的小师妹。”
“不是吧,师兄们,你们清遥峰的小厨房里怎么会连口锅都没有啊!宗门不是派发过的吗?你们放到哪里去啦?”
面对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玉停舟淡淡开口:“我们四人皆已辟谷,无需食五谷,所以无锅。”
刚睡下就被叫醒的沈苓,此刻神情恹恹,眼皮下拉,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师兄说得对……鹤顶……喝点水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宣楚低头沉思着,他隐约记得,小厨房里的铁锅好像是被他当成废铁随手丢到阵法里去了,瞬间就被那个杀阵给碾碎成了粉末。
总而言之,想要找到那口锅是不可能的了。
好在祝瑶长老已经猜到他们不靠谱,特地让蔺姝带了两口锅过来,于是这个问题就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但是呢——
“师尊说,天上不会掉馅饼,一分钱一分货,所以你们要给钱的,一口锅两百灵石哦。”
玉停舟:“……”
宣楚:“……”
沈苓:“!”
梅三思:“?你这锅是镶了金吗?”
蔺姝眨巴眨巴眼,很是无辜:“没办法呀,这是师尊亲口说的,她堂堂一个掌峰长老,和你们师尊同辈,总不至于骗你们这几个小辈的钱财吧?”
“……”
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把他们师尊都给搬出来了,意思很明显,这钱他们要是不还的话,就等着被师尊教训吧。
玉停舟从容面对:“没钱。”
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似的,蔺姝立刻笑弯了眸:“那好说,我师尊说了,还不上钱的话,可以拿小师叔的字画来抵押哦。”
“呵。”事关自家师尊,沈苓的瞌睡虫都被赶跑了,“我师尊的字好,画也好,岂会只值区区两百灵石?——得加钱。”
下一刻,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落在他手里。
蔺姝也朝他伸出了手,“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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