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不等熙虞再次开口,胤禛用指腹轻蹭了下软嫩的脸颊,无奈妥协,“去吧,记得带上赵邝盛。”
“嗯!”
熙虞重重点头,心满意足的笑弯了眼,松开男人的胳膊,翻身转到另一侧,将肚子放在一个长条抱枕上托住,才开始酝酿睡意。
休息好了,明日才能有精神。
其实她一早就递了帖子,就是笃定胤禛迟早会答应的,果不其然。
胤禛将床头的烛火吹掉几盏,直到身旁的小福晋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起身去了外间。
黑暗的环境中,他的身形显得格外高大。
“明日福晋要去诚郡王府,天气寒冷,你叫人在马车内铺上几层厚实的垫子还有棉被,汤婆子也要多准备几个提前放在马车内……”
吩咐完这些,他便要往回走,忽然又停住脚步,“对了,那滑溜溜的步阶记得铺上一层毛毡毯防滑。”
他一口气吩咐了许多事,高毋庸默默重复一遍,这才点头说都记下了。
……
天色早已大亮,昨晚下了大雪,地面上仍存有一层厚实的积雪。
马蹄声清脆有力,车轮在雪地上缓缓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微声响,与街道上行人的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勾起一种惬意之感。
熙虞出行一路十分顺利,穿得又厚实,丝毫没有被冷到。
她下了马车之后,被荣珠身边的银杏引着往卧房里去。
“怎么好端端的见了红?”
熙虞忍不住想要加快脚步,却被夏莹和秋绪两个人一左一右扶在中间,不得不稳重一点。
银杏也十分忧心,眼眶下面一片青黑,“昨日我们福晋收了您的拜帖心中高兴得紧,便叫人准备着今日解闷儿的玩意儿和吃食,都是卧在床上吩咐的。
没做什么也没有磕碰,不知怎得晚上沐浴的时候就见了红。”
熙虞追问,“府中太医怎么说?”
“说是胎儿月份尚浅,胎像不稳,还需卧床静养。”
银杏在前面带路,刻意放慢脚步,时不时提醒她一句小心台阶。
熙虞卧房外间,脱掉身上的厚实披风在火盆边上烤了好一会儿才进入里间。
“三嫂应该派人跟我说的,若早知道需要安心养胎,我今日就不来打扰了。”
熙虞的人还未到屏风之内,声音先到了。
“昨夜事发突然,我身边的人第一次遇到这事,都快慌成一团了。”
荣珠卧在床上,丝毫没了往日的精神头,面容憔悴,嘴唇苍白,就连声音也压得低低的,虚浮无力。
银杏将她扶坐起来,身后靠着一个好几个厚实的垫子。
“而且我本来以为怀孕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要吃好睡好就行,昨日弄出来这么一出让人心里发慌。”
“你来了我放心。”
见熙虞进来,荣珠伸出手拉着她坐在床边,“不过最重要的是,咱们两个也好些日子没见了,我心里想得紧。”
她的头发随意散下来,掩着有些苍白的病容,熙虞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口处一阵一阵的发慌。
“你身子一向康健,按理说怀孕之后并不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啊。”
“这我也不知道,可能凡事总有一些特例吧。”
荣珠垂下眼眸,轻轻摇头。
两人低声交流着孕期的经验,熙虞脱掉鞋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陪她躺在床上。
屋内炭火烧的旺盛,熙虞穿的厚,没待一会儿便觉得闷热,将身上的棉衣脱掉一层。
可还是不管用,心口处总是闷闷的难受。
鼻息处还总是萦绕着幽幽的甜香,不难闻,就是……说不出的感觉。
“三嫂,你这屋子里用了熏香?”
荣珠微微一怔,“没有呀,都说孕期最忌使用香料,查出有孕之后就让人停了。”
“你闻到了?”
见对方点点头,她没有怀疑熙虞的鼻子,而是在屋子里环视一圈,仔细确认一遍,“确实是没用。”
熙虞缓缓起身,鼻尖翕动,努力嗅闻香味的来源。
但闻久了,嗅觉也就不那么灵敏了。
宫中不乏一些害人的隐秘手段,即便如今不在宫中也不得不防,更何况皇子后院与后宫之中并无不同。
熙虞心头疑虑丛生,却没有头绪。
好在今日出门时,带了会些医术的秋绪。
她扶着肚子跪坐在床上,垂眸看向荣珠,“谨慎些好,我叫人进来看看?”
荣珠无条件相信她,应了声“好”。
“秋绪,你进来。”
她将声音抬高几分,房门应声而开,很快又关上了。
“你刚从外面进来,可闻到这屋子里有什么香味?”
闻言,秋绪凝神去细闻,“确实有,甜丝丝的不太浓,如果不是特意去分辨或者在屋子里待久了,不容易分辨。”
“还真有?”
荣珠顿时觉得这房间有些危险,不想再待,就听到秋绪又开口了。
“三福晋不必紧张,这香味无毒,于身体更是无碍。”
她忍不住追问,“但我这屋子并无熏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