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从桌子另一边挪了过来,声音颤抖地拉住她的衣袖,“这饕餮阁还真是和别的地儿不一样,让人怪有代入感的。”
熙虞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安抚之意。
隔壁似乎有人来店小二,她没太在意,继续将注意力放到故事上。
“从此以后,富家公子的院落里便开始怪事频发,有时是专供厨房的鸡鸭鹅莫名其妙的被咬断脖子,吸干所有的血;又或者有人深更半夜起身时,见到了白影游荡……
总是家中闹鬼的说法,就从那时开始流传在下人之间……”
“先生。”
店小二忽然出现在屏风之后,叫住说书先生。
他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银元宝放在案头上,“二楼雅间的客人说,这个故事太过血腥恐怖,让人害怕,让您换个故事。”
说书先生欣然接受,将元宝收于袖口内,“那我下次再讲。”
“楼上的夫人说,以后都别讲了。”
说罢,店小二又拿出一张银票摆在桌上,“这算是买断故事的钱。”
“这……”
说书先生有些犹豫。
故事在最悬疑诡异的地方截断,是为了吸引客人下次再来。
可若是就此没有后续,他以后出门都得小心些,说不准就有人等在门外,想要套麻袋揍他一顿。
说书先生看着桌上五十两的银票,咬咬牙推了回去,“去去去,你懂不懂规矩,说书说一半,以后谁还听我说。”
“这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吗,这种事我可不干!”
他小声嘀咕两句,想了想,又把那银元宝也退了回去。
见他如此,店小二也没强求,本身他也就是个传话的,又不是那位夫人的下人。
他把银元宝和银票送回去,便是告知了对方答案,弯腰退出了雅间。
佟佳·清棠铁青着一张脸,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听闻这饕餮阁背后的东家十分神秘,且有些来头,她只好捏起帕子净手擦嘴匆匆离开这个让她心气儿不顺的地方。
什么破故事!
那贱婢分明在后院活得好好的!
她走后,屏风后又响起说书人的声音。
故事结尾的时候,满堂喝彩,赏钱竟比方才的银元宝还多一些。
熙虞和云冉这一餐饭用得心满意足,又出船游了溪湖,逛了几家有名的点心铺子,将里面的好吃点心全都给云冉包起来,带回宫中。
雍郡王府门口,云冉依依不舍地和她告别,看着满马车的东西,只觉得更是舍不得了。
多好的嫂子呀,多好的闺中密友呀,还给她买那么多好东西,这一分开就一个多月都见不到了!
她撇着嘴缩回马车,听着马车的轱辘声默默擦着眼泪,身边的宫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熙虞回到房间,便累得瘫倒在榻上。
看天色还早,她便叫了洗澡水,简单收拾洗漱一下就回了卧房。
乳母将两个小主子送来之后,便按照往常的习惯守在门口。
熙虞则带着两个襁褓中的孩子,一同进入梦乡。
傍晚时分,胤禛回来之后,便直奔邀星院而来。
看着占据他位置的两个孩子,他默了默没说什么,从外间的书架上摸了一本书,安静看着。
蜡烛又一次发出爆鸣声,熙虞缓缓从睡梦中醒来,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今天并没出去,但身体上的疲累却又提醒着她出去过。
她悄无声息走到外间,入目的便是矜贵养眼的一幕。
烛光映在男人挺拔的侧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修长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滑动,骨节分明。
熙虞没来由的吞咽了下口水。
“爷。”声音既轻又软,还带着点刚醒来时的沙哑。
胤禛掀开眼眸看她,随即放下手中的书,几步走到她身边,深瞳微亮,“醒了。”
熙虞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爷可用过晚膳了?”
“尚未。”
话音刚落,胤禛从一旁扯过披风,手腕翻转间将她裹起来抱在身前,抬腿就走。
熙虞看着嘴角噙着的笑意,心中没来由有些慌乱,“这是要去哪儿?”
为防止她挣扎掉落,胤禛将手臂收紧,霸道又滚烫,“这院中隐秘一角,新建了一处汤泉,福晋定然没有去过。”
低磁沙哑之声如同古钟一般响在耳畔,惹得她胸口处一阵一阵的胡乱跳动。
汤泉呀……
她心中生出几分旖旎的想法,不再继续乱动,害羞的窝进他胸口处,聆听那处有力的心跳声。
披风的帽子盖住了她的娇靥。
门口,胤禛沉声下了命令,“等泠皎和弘晖醒了之后,就抱回厢房,明日也不用来偏院打扰爷和福晋。”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是。”
乳母低下头应道。
春时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在跟与不跟之间犹豫了许久,想了想还是进屋拿了几件衣物送过去。
偏院汤泉中,熙虞直接被胤禛抱着进入水中,温热的水漫过胸口,她这才想起来身上的衣服还没脱。
熙虞撑起身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