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的钱先放着,收玉米大豆这些也要给人家钱啊,打条子的话凭我的名声,人家估计都不敢往咱那里送了。我取钱主要是打算买点砖头,过了年找两个泥瓦匠把门楼拆了,给我改成门面房,到时候前面做生意,后面可以住。”
“你还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啊。你买这么大地方,咋住?全家都搬来也住不完啊。”
“我打算把咱三姐喊来,到时候马凉和晓玲他俩可以在边上的中学读书,三姐帮着咱们看店,他们娘仨住一套,另一套留着咱啥时候有空来住住,小冬青上初中了也能搬过来。”
“你打算的还挺好嘞。”
听了丈夫的打算,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张桂兰双手环住了丈夫的腰。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我时常感觉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你知道为啥吗?”
“为啥?”
“因为我感觉我有脑子,你们没有啊,还能为啥?”
“呸,正经不了三分钟,坏种一个。”
说着就上手要拧张玉斧的肚子。
“你别闹啊,骑着车呢,到时候摔你个仰八叉。”
随着自行车左右摇摆了两下,张桂兰赶紧又抱住丈夫的腰。
去干娘家接了小冬青,小两口一个推着车子,一个抱着孩子往家走。
“玉斧,出门了啊。”
“嗯,带着桂兰去县城里逛逛。”
“对,是该出门走走,老在家待着也不行,马上冬青该会跑了吧。”
“没那么快,走还走不稳呢,估计得等到明年了。叔,您歇着,我们回去了。”
“好好好。”
张桂兰从兜里掏出大门钥匙,打开大门,让张玉斧把车子推进去,她则抱着小冬青往饲料厂那边走,一天没在家,折回去看看干得怎么样,她可和某人不一样,她是个合格的老板娘。
“桂兰回来啦,买了吗?”
一进大门,朱秀莲就迎了上来。
“买了,他说过了年找人把门楼拆了改成门面房呢。”
“多少钱啊,改门面房卖饲料?那咱们产能跟不上吧,现在勉强能够客户的需求,要是再多点就跟不上了。”
“花了四万八,后面我估计还得两三千花。我回去和他说说产能的事情。”
抱着孩子溜溜达达回到家,张玉斧已经在收拾鱼竿了。
“你拿鱼竿干啥?这都快晚上了,你还去钓鱼啊。”
“刚小冬青不是喊着鱼鱼的,我寻思随便给他钓两条解解馋。”
“先别钓了,我和你说个事。”
听媳妇儿说找自己有事情聊,只好把鱼竿和鱼钩收回屋里。
“啥事?”
“刚秀莲和我说,你要是到县里开饲料店的话,咱们产能可能跟不上啊,现在应付这几家客户就有点勉强。”
“哦,这个事啊,我给张组长打个电话去,看看能不能再买一套设备。”
...
“喂,你好,我找销售组的张组长,什么?组长不姓张?我找以前销售组的张组长,哦,你说我记着,0394...”
挂了电话,按照刚得到的号码打过去,没多大会儿,就接通了。
“喂,是张叔吗?”
“你是?张玉斧?”
“是我啊,恭喜叔啊,现在该叫张厂长了吧!”
“哈哈哈,副的,副的。”
“副的那也是厂长啊,您这周末有时间吗?我带点土特产,上门给您庆祝庆祝?”
“低调,低调,说吧,找你叔啥事?你小子没事可不会想起我来。”
“哪能啊,心里想着您哪!”
“行了,别和我贫了,说啥事。”
“叔啊,真是打算上门谢谢您的,这不是上次您送的饲料机器,您这是算给我送了条致富路啊,我开了个小的饲料厂。”
说着扭捏了一下说话的语气,“这不是生意越来越好,我打算在县城开个门市部,结果发现产量跟不上了,我想问问,您那边还有这样的设备吗?”
“你说设备啊,没有了。”张玉斧一听没有了,刚有些低落,那边接着就说:“之前那样的没有了,但大型的生产线你要不要?日产20吨的。”
“叔,我现在两条线,日产才能到两吨,这一下子到日产20吨,步子是不是迈的有点大啊,我怕扯着蛋。”
“怕啥,叔给你撑着呢,这个大型的产线出厂价要七千多块钱,我做主,到时候成本价卖你一套。”
“叔,你看我拿原来这两套换行不?实在是没钱了啊。”
“你就装吧,也别说我不帮你,你淘汰下来的两套设备,我帮你找门路卖掉,你没用多长时间,卖掉也值个三四千块钱,相当于千把块钱买套大型饲料设备,偷着乐去吧你。”
“诶,您真是我亲叔啊,那叔,我就等你消息了。”
“嗯,等着吧!”
挂了电话的张玉斧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这瞌睡了有人送枕头的感觉真爽啊。
“咋样?张组长咋说?”
“什么张组长,要叫张厂长了,搞定了,他们厂现在做的有大型饲料流水线,说是成本价给我一套嘞。”
“那又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