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慈似乎对别人的生死毫无兴趣,神情淡漠地继续擦拭着身体。
楚蓝本想立刻跟着众人前往现场,可是看了眼地上的水渍,担心应慈会在她走后不慎滑倒,只好耐住性子等待。
澡室里雾气弥漫,晶莹的水珠顺着应慈白皙宽阔的胸膛滑落,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惑人的光泽。
应慈凭着记忆准确地摸到放置衣物的地方,却被楚蓝捉住手腕。
“应大侠,这些是你刚刚换下来的,干净的衣物在这里。”
手腕上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应慈拿起衣衫,动作略显僵硬地套上。
穿好上衣,应慈摸索着裤腰,楚蓝莲步轻移,站到应慈身侧,柔声道:“应大侠,我扶着你。”
应慈微微蹙眉,似是不习惯这般依赖他人,却也未做抗拒。
待应慈穿戴完毕,楚蓝身上一轻,见他系腰带时略微停顿,随即双手收紧,突显出劲瘦的腰身。
而后又将长发随意束起,几缕湿发垂落肩头,平添几分不羁。
应慈长身玉立,侧影冷淡,两人的距离又极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油然而生。
楚蓝垂头去开门,手却无端有些颤,门闩抽了两次都没有抽出。
身侧的头顶处忽然飘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楚蓝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耳根直发烫。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楚蓝,径直覆在她的手上,带着向右轻轻一拉,门便开了。
如鼓的雨声瞬间清晰可闻,寒风裹挟着密集的雨丝飘摇进屋,带来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
楚蓝左手执伞,右手牵住应慈,伞盖倾斜,任由自己的肩膀被雨水打湿。
应慈忽然夺过伞,将长剑与短剑一并塞入楚蓝怀中:“拿好。”
然后环住楚蓝不及盈盈一握的腰肢,将伞盖偏向她那侧:“走。”
楚蓝猛地一颤,浑身发软,嗓音软糯:“应大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应慈侧脸冷硬:“我们不是已有婚约?”
楚蓝暗自咬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和应慈一起赶到时,那地方已经围满了人。
楚蓝被应慈拦下,站在距离河岸稍远的位置,遥遥地扫了一眼。
隐约看见人头攒动间一具莹白的身体横躺在漆黑的河水边。
旁边一位老妇人哭得死去活来,楚蓝认出她是文娇的母亲。
先前帮应慈针灸的文琴婆婆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摇摇头,准备起身离去,却被文娇的母亲拽住。
楚蓝留意了一下,似乎全村的人都聚集在这儿了。
奇怪的是村中除了村长一人,再没有看见其他男性。
难道是外出谋生去了?
几个胆大的女人围在尸体旁交头接耳,剩下胆小怕事的则像楚蓝一样,离得远远地观望。
江竹无意望见赶到的楚蓝和应慈,随即带着乔灵悄然退出人群。
楚蓝连忙低声询问江竹:“江大哥,这是怎么了?”
江竹摇头:“我亦不清楚,只听说文娇姑娘突然投河,虽然立刻被收完草药路过的文琴婆婆救上来,人却还是没了。”
楚蓝心下一慌,好端端的人为何突然跳河,莫不是因为先前她与应慈对文娇刺激太过?
可文娇正值大好年华,何必为了一个初见的陌生人错付性命?
正思索间,楚蓝看到两个体胖腰圆的妇人用一块白布将文娇盖了起来。
一时哭声更响,文娇的母亲几次试图扑向尸体,都被旁人拦了下来。
拉扯间,她看见远处并肩而立的应慈和楚蓝,竟然猛地挣脱出来,歇斯底里地冲向两人。
“你们还我女儿!!!”
楚蓝心下一惊,后退半步,被应慈牢牢扣在怀里。
江竹和乔灵挡在他们前面:“大娘,您冷静一点!”
附近的几位村民也反应过来,迅速上前阻拦。
然而那老妇人如同失了心的困兽,披头散发,面容扭曲,口中不断发出尖锐到不成调的咒骂,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应慈忽然从楚蓝怀中抽出长剑,朝老妇人走去。
楚蓝心脏一紧,连忙去拦:“应大侠,别——”
应慈手起剑落,那老妇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楚蓝吓得脸色苍白,应慈顺势将剑丢回她怀里:“聒噪。”
楚蓝接过一看,还好还好,剑未出鞘。
村长紧张地凑近,见老妇人只是晕过去,方才松了口气。
“几位客人受惊了,文川在此向各位赔个不是。”
说罢朝江竹等人作揖深鞠一躬。
江竹将其扶起,客套几句,村长这才示意几人上前将老妇人带走。
“嗳!我就说那地方不能去吧,看……”
“这是今年第几个了……”
“不记得了,你说会不会还有下一个……”
一片嘈杂声中隐隐传来这样的对话,楚蓝心中好奇,循声看去。
谁知刚看过去,那两人就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大声,很快压低成了耳语。
楚蓝正准备走近几步,听得更仔细些,那两人却忽然住了嘴,朝她身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