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青,林举人就这么华丽丽的被人“请”出了小院。
时谨看着他家爷似乎是不受待见的,顿时心明,这几日得小心伺候了。
“爷,回?”
“回什么回,去香满楼。”
林忆青说的香满楼就是镇上这家,他让人好好照顾着徐思雨的,怎么照顾成讨厌他了?
金掌柜:……
东家说的照顾,不代表人家姑娘因顾生爱啊?
心里可以吐槽,但金掌柜的嘴是不敢这么刺自己东家的。
金掌柜手里有一本小记,是这一年与徐思雨相关的大小事。
“二少爷,今日,老爷不是为你举办了庆宴,说要庆祝你和大少爷双喜临门,还让各家香满楼都以八折酬宾,同喜同贺。您不先回县里吗?”
林家一门两举人,正是高兴的时候,怎知他的二少爷满脸郁色杀到他管的这座小楼里来了。
“徐家县外的产业被烧,没查到人?”林忆青的语气带着指责,就差明说你没用了。
吓得金掌柜立马佝下腰申诉:“少爷,徐姑娘与下不如于掌柜熟稔,少有事儿麻烦到我。”
“麻烦?”
“吩咐……吩咐。”
金掌柜立马改词,接着又说道:“火烧之事,徐姑娘自家上了县衙,又过了几日,才寻到我这儿。”
“啪”的一声,林忆青手中小记打在桌上。
“金掌柜做事,是要人请的么?倘若金掌柜见了我在街上被人揍了,请医治伤,查证逮人,还得我一一吩咐不成?”
林忆青有气,金掌柜没做好的都被他无限夸大了。
“小人有错。”金掌柜把腰身放得更低了。
“时谨。”
“小的在。”
“你去查。顺便查查这云阳镇,我们的人有没有拿钱不干活儿的。剔出来,严惩。”
“是。”
话到这份上,就是不信任金掌柜了。
金掌柜心里是大呼冤枉,他是真的看紧了云阳镇下的徐家,但谁知道,徐家要把生意做到县里去,那块儿他没人手啊,先前,也没说县里留了谁能给他帮手。
这就是于掌柜和金掌柜的不同了。
同样的事儿,于掌柜会想尽办法把消息带给林忆青,而金掌柜只会记本子。
他还是账房的思维,觉得记下了就是证据,以后复查也有理有据。
可林忆青要这些理据做什么,拿着本子一条一条去安慰徐思雨?
祸事的元凶送到人面前,才是真正的帮忙。
他要保护徐思雨,不是说说而已。
表白失败的林忆青悻悻地离开了。
事情看出个八九的徐王氏拿着林忆青留在花厅的锦盒,走进徐思雨的闺房。
徐思雨抱着头在想,还没想通,她哪点让林忆青误会了?
“林公子送的白玉钗,你不想收,那得正正经经的给人还回去。”徐王氏也当她看走了眼,她以为闺女是喜欢的。
但要是了闺女不喜欢,她得说说徐思雨了。
“思雨啊,咱们退过一次亲,可不能再有风言风语说你不检点了。”
“娘,我有不检点?”
“你为做生意,游走外户,这很正常,但你不觉得你对林公子是亲近的吗?哪家生意人都能被你请到院里谈事?”
徐思雨:……
小院子不就客厅的作用,不在家里谈,茶楼、酒楼不更容易被人瞧出闲话。
“林公子对我们徐家,多有照料。你觉不觉得是与你有关呢?”
说实话,徐王氏都没看懂她闺女。先前亲近那个张越,女儿说那是钟意,那亲近这个,不是钟意?
之前,徐王氏害怕林忆青有门户观念,只拿徐思雨玩玩,可现在人家认真起来,她的老闺女好像没开窍。
她闺女该不会因为张越的辜负,断情绝爱了吧。
妈的,那该死的张大河一家,徐王氏又忍不住吐槽了一遍。
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徐王氏还想帮林忆青努力努力。
“闺女啊,你都是当奶奶的人了。家里小辈子成双成对的,你不想有个人能陪你欢喜陪你愁。阿娘老了,可是一直盼着你有人心疼有人爱。”
“娘,你说什么啊?难道就因为年纪大了就一定要嫁人?我可是读了大礼律的,年满二十不嫁可立女户,只要能养活自己,跟男丁一样计户缴税,没什么不可以的。”
“你说的律法,娘不懂。娘只知道,娘这辈子,没见过女户,只有寡妇。女子到了岁数都是要嫁人的,哪怕守寡,要么在夫家守着,要么改嫁重新开始。女人的命,是男人给的。你的丈夫、你的儿子……”
“停停停!”再说下去,徐思雨要暴走了。
她知道三从四德,但她接受不了。
她是新时代的女性,一定要同化,才能在这里活下去吗?
“娘,我不是不嫁,只是没遇到想嫁的人。”徐思雨也不敢用现代的那套来刺激徐王氏,只能折中一个说法。
“林公子这样的,你都不想嫁?”
徐王氏看不明白,她闺女什么眼神哦!要年轻四十岁,她王翠花都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