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一颗红艳欲滴的樱桃,放在江云舒眼前。
“娘娘看这颗樱桃,是不是极美?”
“比颜色最通透的红玉还要美。”
迎着光,谢凛指尖的樱桃近乎透明,的确美极了。
可是江云舒看着这颗小小的樱桃,顾不上欣赏它的美丽,更顾不上回味它酸酸甜甜的滋味……
她心惊胆战,满心都是樱桃的脆弱娇嫩。
大齐朝的樱桃和她穿越前吃到的不同,如今的樱桃小小的,一颗樱桃只有指甲盖大。
樱桃皮极薄、极嫩、极容易破。
里头的樱桃肉也和又硬又脆的车厘子相反,软软嫩嫩,汁水充沛。
吃起来简直像是一层薄皮里包着一颗水珠子。
牙齿轻轻碰到樱桃,酸酸甜甜的汁水就在嘴里流淌开。
谢凛修长的手指捏起一颗樱桃,迎着光,几乎能看到里头的汁水在流淌。
只要稍稍用力,极薄极嫩的樱桃皮就会破掉,里头的汁水流淌出来。
江云舒伸出手,轻轻拉了拉谢凛的袖口,忍着羞意开口:“掌印,能不能换一个……”
谢凛薄唇一抿:“不行。”
江云舒听到谢凛的话,浑身一颤。
谢凛修长的手指在白瓷盘里慢慢挑拣。
江云舒死死抓住锦衾,声音颤抖:“怎,怎么还有……”
谢凛薄唇一抿,似笑非笑地将这颗樱桃塞在江云舒的樱唇里。酸甜沁凉的滋味在江云舒唇齿间化开,可接下来……
她平生从未这样煎熬过,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分外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谢凛惊讶的声音:“盘里的樱桃,怎么少了一颗?”
江云舒猜到谢凛可能是故意的,还是心慌得不行,她软声哀求:“掌印再好好找一找……”
“那臣便好好帮娘娘找上……一刻钟。”
江云舒咬牙切齿,谢凛分明是故意的,若是真找不到,他怎么能提前说出需要多长时间?
谢凛装模作样地“找”了好半天,一边找一边叹气:“若是臣找不到,便只能叫太医了。”
江云舒吓得脸色发白,叫,叫太医做什么?
江云舒明知谢凛在吓唬她,脑海中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象出谢凛描述的画面,吓得浑身发抖……
“娘娘怎么流泪了?这不是好好的?”
终于,谢凛找到最后一颗樱桃。
江云舒大松一口气,感觉比打了一仗还要累。
不必再小心翼翼地一动不敢动,江云舒心头火起,狠狠一口咬在谢凛的皓如白月的手腕上。
殷红的血珠子冒出来,江云舒轻舔一下牙齿。
谢凛说的不错,这样的红色,真的很美。
谢凛怔怔地看着手腕上的血珠,他已经有太多年没见过自己的鲜血。
那些血流成河的日子,仿佛已是上辈子。
这么多年来,江云舒是第一个敢让他流血的人,谢凛捏住江云舒的下巴:“好尖的牙……好大的胆子。”
江云舒毫不心虚地瞪回去。
谢凛方才虽然没伤到她……反正她咬一口一点也不过分!
谢凛对上江云舒的目光,轻笑一声。她这副模样就像一只炸毛的狸奴,明明害怕了,却还在虚张声势。
他用手指抹掉血珠,一抹淡红更衬得他肌肤如玉。
世人皆知他杀人如麻,都以为他见惯了鲜血,毫不在意。
只有谢凛自己知道,他极厌恶血腥气。
谢凛迫不及待地想去沐浴,江云舒却又拉住了他的袖子。
“掌印,外头的宫女都在踢毽子,能不能让未央宫的宫女也去一起玩?”
谢凛冷哼一声:“宫女?娘娘是想自己玩吧。”
江云舒怔住,她真是替宫女问的,但是谢凛误会了,她是不是顺水推舟更好?
江云舒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谢凛竟然应下了:“可。”
“娘娘可以带着宫女去外头踢毽子,但是不许外头的宫女来未央宫。”
“从外头回来,要换鞋子、沐浴、更衣。”
“臣若是发现,踩过外头的鞋子,踩一脚未央宫的地……娘娘就把整座未央宫的地洗刷一遍。”
“好。”江云舒笑着应下,在心中暗骂,谢凛的洁癖真是没救了。
他的脚也踩过未央宫外头的地,他怎么不把自己的脚砍掉?
虽然谢凛的规矩又多又烦,但能走出未央宫,哪怕只是在未央宫外不远的树荫下踢毽子……江云舒也仿佛在空气中闻到了自由的香甜气息。
第二日,江云舒难得在谢凛起床时,一起早起了。
谢凛刚一出门,她就带上未央宫里的大小宫女,去和外头的宫女踢了一场毽子比赛!
江云舒轻松地带着宫女躺赢了!
没过几日,未央宫宫女踢毽子厉害的消息就传开了,越来越多的宫女来找她们比试。
江云舒来一队、赢一队,来两队、赢一双。
她两辈子的舞蹈没有白练,江云舒发现自己在跳舞时锻炼出来的长处,力量、柔韧、敏捷……踢毽子的时候都有用。
江云舒带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