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后退一步,松开了江云舒。
“夫人无需担忧,臣只是一个阉人。”
“今日事急从权,若是段丞相因此误会夫人,臣可以亲口向段丞相解释……”
江云舒急匆匆地打断谢凛:“不必。”
她与段谨行已经一刀两断,段谨行误不误会,江云舒丝毫不在乎。
可是这种事,掌印亲口向段谨行解释,那才奇怪吧?
江云舒想,倘若她与段谨行还有夫妻之情。原本没事,谢凛这样一解释也要变得有事了。
“掌印若是无事,臣……臣先退下了。”
江云舒是一品诰命夫人,在谢凛面前也可以称我,但她还是选择称臣。
她是宫中的女官,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称臣!
与一品诰命夫人这个身份相比,江云舒无疑更喜欢女官这个身份。
谢凛语气迟疑道:“夫人这番模样……还是臣送夫人回寝宫吧。”
江云舒一低头,看到自己浑身湿透的样子,脸色更红。
她这副样子全都被谢凛看在眼里,比刚才被谢凛抱在怀里更令人羞耻……
刚才两人相拥时,谢凛好歹看不到她的模样。不过江云舒转念一想,她方才能清晰地感受到谢凛坚实又有弹性的胸肌腹肌,那谢凛必定也能感受到她的……
江云舒连忙止住脑中的念头,不敢再想。
她现在这番模样,定然无法自己走回去。谢凛很快就叫来了宫人,宫女拿着斗篷,披在江云舒身上。
太监们抬来轿辇,把江云舒一路抬回了女官住的寝宫。
江云舒回到寝宫后立刻沐浴,又喝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方觉得骨子里的寒气被驱出去了。
然而夜里躺在床上,依旧打了几个喷嚏。
江云舒在心中祈祷,在古代风寒也有可能要人命,她可千万不要生病才是……
江云舒今日受了惊吓劳累,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过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听到外头一阵喧哗,江云舒奇怪地坐起身问宫女:“外头是怎么了?”
宫女答道:“回禀女官,掌印半夜发热了,太医院里的太医们都过来给掌印看病。”
江云舒眉头紧皱,谢凛武功不凡,身子竟然还不如她吗?她落水后都没有发烧呢……
江云舒心中升起愧疚之意,谢凛都是为了救他才落水的。
江云舒让小太监去问一问,今日她是否方便探望掌印。
江云舒这样做,只是出于礼数,她本以为谢凛定然会拒绝她。
然而没想到的是,小太监片刻后跑回来说:“掌印病着,小的只见到了未央宫的掌事,未央宫掌事说女官今日可随时去探望。”
江云舒顿时为难极了,这样她不去探望就真的不懂礼数了。
江云舒只能硬着头皮去探望掌印……
她安慰自己,掌印在病中,她应该根本见不到他。她将带去的礼放下,宫人端一杯茶,她在外殿略坐一坐,就可以告退了。
然而江云舒又一次想错了,她去探病,小太监竟然直接领着她进了掌印的寝殿。
江云舒并不知道掌印的寝殿在哪一间,小太监掀开帘子,她以为自己走进的只是待客的房间,然后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掌印的床榻!
吓得江云舒差点没退出去!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脚步一顿,眉头紧紧皱起来。
“这样……这样不行!”
江云舒看到躺在床上的谢凛,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捂汗。
谢凛身边不用成年的宫女太监,只用十岁以下的小太监。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江云舒觉得这些小孩子们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生病的谢凛。
谢凛的脸色是病态的酡红,整个人在厚重的被子里露出难受的表情,眉头紧皱,睡得很不安稳。
他此时的样子,显然不适合捂着厚被子发汗!
江云舒对小太监们说道:“快掀开被子,用温水为掌印擦身。”
小太监全都愣愣地看着江云舒,仿佛听不懂她的话。
江云舒心中着急,直接自己上前把谢凛身上的厚被子掀开:“端一盆温水过来!”
终于有小太监回过神了,他们跑出去,很快端了一盆温水,放在江云舒手边。
一个小太监拿了一条棉帕,递到江云舒手中。
江云舒下意识地接过帕子,浸在温水里,帮谢凛擦拭手腕、手肘。
等她回过神来,意识到不该她做这些,想把帕子递给小太监的时候……
突然,谢凛猛地向江云舒出手,用擒拿的手法抓住江云舒的胳膊。
江云舒倒吸一口冷气,她知道许多练武之人睡着之后也非常警惕,半梦半醒间下意识地擒住靠近自己的陌生人。
眼看着谢凛的手要锁住她的咽喉,她连忙表明身份:“是我,江云舒。”
谢凛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双眼睁开,一眨不眨地盯着江云舒,仿佛在辨认她是谁。
片刻之后,谢凛轻轻点了点头,露出“原来是你”的表情。
江云舒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安全了。
然而下一瞬,谢凛掐脖子的手方向一转,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