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上,也有一些关于西凉死士的传闻。
传闻,西凉有一个神秘组织极善用毒,他们用药物控制培养了一群武功高强的杀手,称为死士。
这些死士在执行任务之前会被喂下毒药,若是任务成功便可得到解药,反之,便只有死路一条。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些死士每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出手狠,杀意重。
思及此处,宋景澈脸色微凝,沉声说道:「如此看来,上一次皇上在宫中遇刺定也是这些死士所为,西凉这麽做,究竟是意欲何为?」
君如珩微微眯起了锐利的眼眸,眼底闪过了一丝狠厉之色,冷声说道:「这些年,东启和北蛮一直处于战火之中,西凉隔岸观火,也趁此时机养精蓄锐,如今的实力恐怕已不可同日而语,西凉若是有问鼎之心,亦不奇怪。」
时局动荡,本就是强者为王。
宋景澈眉心紧皱,没想到打走了一个北蛮,又来了一个西凉。
他一脸严肃的说道:「他们两次自杀都如此顺利,想来一定是有内应。」
此话一出,君如珩和夜澜清对视了一眼。
宋景澈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心中诧异,「皇上和夜大哥已知道是何人所为?莫非是……」
还没等他把心中猜测说出来,夜澜清便开口打断了他,「一切未有定论,此事不可对外声张,亦不能打草惊蛇。」
随后,君如珩也深深地看了宋景澈一眼,「今夜之事,对外宣称是山贼作乱即可。」
宋景澈双手抱拳,点了点头,「臣明白。」
「好了。」君如珩拍了拍夜澜清的肩膀,「既然你已无大碍,朕便放心了。」
说完,还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宋景澈也告辞,「夜大哥,你好生歇息,我先走一步。」
夜澜清点了点头。
经此一事,所有的女眷便都躲在厢房里平复心情,不敢踏出房中半步,只祈祷着快些天明,好启程回天都。
如梦庵中的尼姑们倒是淡定许多。
了尘师太率庵中一众尼姑,在大殿中诵经念佛。
她一身素袍坐于首位,手持佛珠,面容沉静。
她身后一众尼姑,皆是整齐排列开来。
她们低垂着眉眼,口中念念有词,诵经之声,犹如潺潺流水流出,萦绕在如梦庵中,声音舒缓而庄重,为众人慌乱的心带来了一丝平静。
冷意欢也跪坐在最末端的蒲团上。
她神色虔诚,为心中之人祈求着平安。
一段经文诵毕,似有某种感应一般,她转头看向了大殿门外,一眼便看到宋景澈。
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发现人还在。
冷意欢的脸上顿时换上了欣喜的笑容,她连忙起身,快步朝着殿外走去。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皆是看着对方。
宋景澈爽朗一笑,「你先说。」
冷意欢满脸紧张地将他打量了一番,着急地问道:「你可安好?有没有受伤?」
宋景澈的心中顿时一暖。
这种牵挂之人亦牵挂着自己的感觉,甚好。
「我没事儿,御林军严防得当,刺客并没有得手。」
冷意欢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对了,我方才去看过夜大哥了……」
说着,宋景澈看了看冷意欢,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听说夜大哥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会不会去看看他?」
话一说出口,他便后悔了,这麽听着,倒显得自己有些小肚鸡肠了。
冷意欢看着他那懊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大夫,去看他作甚?再者,太医已经来瞧过了,想来夜大将军定是并无大碍。」
也不知怎麽的,她这话,倒像是给宋景澈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憨憨一笑,「是啊!太医说了,夜大哥没什麽事,这次还真是多亏了顾兄的解毒丸了。」
「哦,对了,我方才在庵里求了一个平安符。」
冷意欢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了一个平安符,递到宋景澈的面前。
「这麽巧?」
宋景澈又惊又喜,也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个平安符,「我在寒龙寺也求了一个平安符。」
冷意欢看了看宋景澈手中的平安符,想着把自己的平安符收回来,「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宋景澈笑了笑,拿过了冷意欢手中的平安符,再将自己手里的平安符塞进她手里,「我们一人一个,这样正好。」
冷意欢看了看掌心的平安符,轻轻握紧了手,将其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怀里。
夜色已深。
夜澜清虽然受了伤,依旧坐在桌前看着兵书,没有半点睡意。
只是今夜不同往日,他竟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突然这时,响起了推门的声音。
他立马抬头,眼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但当看清进来的人是羽飞之时,他的眼底遂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他微微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