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府门外,街道对面的巷子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冷意欢掀开车帘的一角,露出半张清秀的脸庞,清冷的目光微转,看着谢府的大门。
一旁的宋柔蓝也把脑袋挤了过来,往外头瞧了瞧,「怎麽这麽久还没来?」
话音刚落,冷意欢便微微勾唇一笑,轻声说道:「来了。」
只见,身形瘦弱的绯桃,正带着一位背着药箱的大夫急急忙忙地往谢府走去。
宋柔蓝转过头来,朝着冷意欢挑了挑眉,「果然,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冷意欢笑了笑,「再等一盏茶的时间,你再进去。」
「嗯,好嘞。」
说着,宋柔蓝便伸了伸腰身,动了动筋骨。
冷意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柔蓝,你要是小心。」
宋柔蓝朝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你放心吧,与他们这种人周旋,我心里有数。」
随后,过了一会儿,她便跳下了马车。
这时,宋知也便带着一位衣衫褴褛的乞儿来到了她的面前,「姐,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宋柔蓝点了点头,看了那谢府大门一眼,便领着那乞儿一同走了进去。
……
大夫一到,便赶紧给谢涴卿瞧诊。
只见那大夫深深皱着眉头,对着谢涴卿脸上的红肿和疹子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谢涴卿见状,立马着急了起来,「我的脸到底怎麽了?你瞧了这麽久怎麽还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你莫不是个庸医吧!」
一旁的谢之遥连忙轻声安抚,「女儿,稍安勿躁,且听大夫如何说。」
说着,他眸光一转,看到面露难色的大夫,微微皱眉,沉声说道:「大夫,有话不妨直说。」
那大夫立马站了起来,朝着谢之遥作了一个揖,「回谢大人,恕老朽医术有限,小姐这脸是毁了,老朽无能为力。」
「什麽?!」
谢涴卿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
她咬着牙,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闪过了一丝狰狞的表情,疯狂地怒吼道:「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你竟然敢说本小姐的脸毁了?你怎麽敢!我不管,无论你用什麽法子,一定要治好本小姐的脸!不然!我便让我爹爹把你给杀了!」
那大夫闻言,身子顿时害怕地颤抖了起来,「小姐恕罪啊,请小姐听老朽一句劝,你若是再这般动怒,只怕脸上会越发肿得厉害,还有,切记不可碰水。」
谢涴卿方才哭闹了一番,此刻脸上泪流满面,果真泪痕过处,那红肿变得越发吓人,似要冒出血丝来了。
这下,她总算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乖乖地坐在一旁,不敢再胡闹。
随后,谢之遥便急声问道:「大夫,小女这病究竟是从何而来?明明昨日还好好的啊?」
「依老朽之见,小姐这并不是病,倒像是用错了什麽东西,比如胭脂水粉之类的,还需老朽再仔细查看一番才行。」
于是,谢之遥便命人将谢涴卿正在用的胭脂水粉都拿过来摆在桌上。
大夫便开始一样一样地翻看着。
谢涴卿瘪了瘪嘴,「怎麽可能,我用的一直都是芳菲阁的胭脂水粉,从未出过事啊。」
正在这时,大夫拿起了一瓶玉容霜,嗅了嗅,深深皱起了眉头来,「这味道怪得很,闻着像是迎萱草的味道。」
「迎萱草?」
「正是,此草可入药,只是,它的汁液却有腐蚀性,所以……」
「该死的!」
谢涴卿气得一拍桌子,气吼吼地说道:「那芳菲阁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这害人的玩意卖给我!」
说着,她满眼愤怒地看着谢之遥,「爹爹,你定要为女儿做主,把那芳菲阁的掌柜的抓回来,狠狠惩罚,以泄我心头之恨!」
谢之遥就这麽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心疼得紧。
此刻,他亦是被气得满脸铁青,他正要张口差人去办事抓人,突然这时,管家走了进来,「老爷,芳菲阁的掌柜的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好啊!」
谢涴卿冷冷一笑,露出了狰狞的表情,「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那便让她滚进来!」
管家瞧了谢之遥一眼,只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应声出去,把宋柔蓝带了进来。
宋柔蓝刚踏进屋里,迎面便挨了一个巴掌。
她微微一愣,抬头看到谢涴卿那张红肿丑陋的脸庞,努力克制着心中的快感,不让自己笑出来。
转而,她面露震惊之色,惊讶道:「谢小姐,你的脸……」
「你还有脸说!这都是你干的好事,说!你为什麽要害我?」
「冤枉啊。」
宋柔蓝一脸真诚地眨了眨眼睛,一脸懊恼地说道:「谢小姐定是不小心用了那有问题的玉容霜,看来,我还是来迟了。」
谢之遥即刻听出了关键,微微眯起了眼睛,冷声问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回谢大人,我前段日子在制作一批玉容霜之时,不小心沾到了迎萱草的汁液,这若是用了,是会烂脸的,就像谢小姐如今这般。」
说着,她还故意指了指谢涴卿的脸,这才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