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意扯回了自己的袖子,看了徐长风一眼,「表哥,你拉我做什麽?」
这下,徐长风笑得更加尴尬了。
冷意欢见状,为了缓解尴尬,便转移话题,看向了顾泽夕,问道:「对了,顾大哥,你们怎麽突然回来了?也不事先写信告诉我们一声。」
徐长风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笑着说道:「林庄主的身子已无大碍,遥遥说赶紧回天都,本来,我们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但是,我们先去了冷宅……」
说到此处,他突然停了下来,深深地看了冷意欢一眼。
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当他们看到空空如也的冷宅,还有听到了王铁牛去世的消息之后,着实被吓了一跳。
于是,他们便又赶紧想来芳菲阁找宋柔蓝问个明白,没想到走到半路,又听闻芳菲阁出了事,所以,林朝遥便施展轻功先行一步,顾泽夕则在后面赶着。
冷意欢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宋柔蓝知道她定是又想起了王铁牛的事心里不舒服,于是,便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咦?对了,朝遥追那人追了那麽久怎麽还没回来,不会出什麽事了吧?」
「放心吧。」顾泽夕温柔一笑,「遥遥她武功了得,定然不会出事的。」
话音刚落,门口处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清脆的声音,「我回来了。」
众人转头望去,便看到了一身红衣的林朝遥,揪着方才那凶神恶煞的男子。
而她的身边,则是站着身穿一身竹青色长袍的宋知也。
冷意欢惊讶道:「你们怎麽一起来了?」
林朝遥大大咧咧地笑了笑,「我们正好在芳菲阁门口碰到的。」
说完,她抬起脚来,轻轻地踢了一下那男子的腿,「还不赶紧进去。」
那凶神恶煞的男子此刻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毫无还手之力,他踉跄了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宋知也疾步来到了宋柔蓝的跟前,满脸着急地说道:「我在家里听说芳菲阁出了事,就赶紧过来了,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宋柔蓝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顾大哥已经给我上过药了。」
林朝遥一想起方才看到宋柔蓝受伤的伤口,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了那男子的领口,冷声说道:「说!为什麽来芳菲阁闹事!」
「我……我……」
冷意欢看他犹犹豫豫的,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便走上前去,冷声说道:「徐大人乃是朝廷命官,你莫要想在此胡诌乱扯,你最好如实交代,不然,我们便只能把你送去官府了。」
男子一听,顿时害怕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像他们这样的人,一旦进了官府,定是要脱一层皮的。
突然这时,一道瘦弱的身影跑了进来,跪在了男子的身旁。
「不要送阿爹去官府,求求你们不要为难我阿爹,求求你们了……」
冷意欢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便是那位被毁了容貌的姑娘。
男子看到她来,眼中满是心疼,「燕儿,傻孩子,爹不是让你跑得远远的吗?你来这里做什麽?」
燕儿立马哭了起来,「阿爹,我怎麽能丢下你不管……」
说着,她抬起了头来,看向了冷意欢,「冷小姐,求求你放过我阿爹吧?我们这麽做也是被逼的,呜呜呜……」
冷意欢看着这对可怜的父女,微微皱起了眉头来,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她柔声问道:「是谁指使你们的。」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麽好隐瞒的了。
那男子低声回道:「是谢侍郎家的千金,谢小姐找人把我闺女的脸给毁了,让我们藉此来芳菲阁闹事,目的便是趁乱用镪水毁了冷小姐的容貌。冷小姐,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我若是不这麽做,那谢小姐就要要了我们的命啊!」
「是啊!冷小姐,求求你大发慈悲,饶过我阿爹一命吧!求求你了!」
此情此景,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徐长风更是气上心头,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没想到那谢小姐竟是如此蛇蝎心肠之人!」
「徐大人真是太眼拙了。」
林朝遥微微一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继续说道:「那谢涴卿经常和赵今宜凑一块,本就是蛇鼠一窝,还好你醒悟得快,没有被赵今宜骗婚啊。」
一听到提及自己和赵今宜的事,徐长风下意识瞥了宋柔蓝一眼,急声说道:「往事已矣。」
说着,他看向了那男子,「既然那谢小姐如此目无王法,你们大可报官啊。」
冷意欢微微一笑,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徐大人莫不是忘了,谢涴卿的爹,那可是刑部侍郎。」
「是啊。」
那男子抹了一把辛酸泪,「官字两个口,什麽王法,那都是当官的说了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不是任由摆布。」
徐长风动了动嘴唇,终究是什麽都没有说。
他性子寡淡,平日里甚少与朝中的同僚私下结交,也就是与赵今安交往较深。
但这官场里的门道,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宋知也脸色一沉,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