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之前在打麦场见过姜胜利。
虽然只打了个照面,但她感觉那男的不是啥好人。
一双眼睛轱辘轱辘转,充满了算计。
姜红霞已经进去了,姜胜利要是从此断了念想,不再来纠缠孙春花,那样最好。
倘若他再来,他们了解底细,也有法儿应对。
顾北靠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不疾不徐地开口。
“姜胜利是上庄村人,年轻的时候不务正业,成天偷鸡摸狗,打架斗殴。
后来经过姜红霞介绍,娶了纺织厂车间主任的女儿,进了城当了上门女婿。”
“姜胜利接了老丈人的班,倒是安生了几年,这两年看周围人都下海经商,他也动了心思。
跟人合伙从南方倒腾小家电,有钱之后看不上自己媳妇儿,将人赶去伺候姜红霞她妈。”
“姜红霞她妈对姜胜利媳妇儿非打即骂,百般折磨,听上庄村的人说,姜胜利媳妇儿天天哭,不到半年人就疯了,疯了有两个月吧人就没了。
姜胜利挺高兴,到处张罗着娶新媳妇,专门找那种有点儿钱还没了男人的。”
姜红霞眼红孙春花日子过得好,姜胜利觉得孙春花长得不赖,两人一合计,便把主意打到了孙春花身上。
“臭虾配烂鱼,怪不得这俩人是亲戚。”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吃绝户么。
沈清禾洗了澡,原本正坐在梳妆镜前慢条斯理地往脸上抹雪花膏,听到这加快了速度。
抹完之后将灯一关,便打算上床睡觉。
姜胜利到现在虽然还没有什么行动,但不能放松警惕,休息好了才有精力战斗。
东屋的床三面都挨着墙,自打顾北住进来,一直让沈清禾睡里侧。
他在外侧挡着,防止半夜人掉下去。
沈清禾摸黑去找自己的位置,没想到踩到了顾北的腿,脚下一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倒了,额头磕到了顾北的下巴上。
暗黑中传来一道闷哼声。
“你没事儿吧?”
沈清禾吓了一跳。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想着顾北应该比她更疼。
“我去开灯,要是严重得抹点儿药。”
顾北伸手将人拦住,好一会儿才说道,“没事儿。”
“……那就好。”
沈清禾松了一口气,赶紧翻到了床里侧。
顾北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心里想着幸好沈清禾提前把灯关上了。
他琢磨着,婚礼的事儿得提上日程了。
两人虽然领了证,确定了心意,也住到了一起,但正常结婚该有的仪式一样也不能少。
……
第二天一早。
沈清禾收拾清了去服装厂。
刚出门,便看到一个老太太跟一个男人堵在孙春花家。
男人是姜胜利。
姜胜利在家里等了一整天,都没见孙春花上门跟他领证,心里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他这条件,大把的漂亮女人排着队抢着嫁给他。
能看中孙春花是她的荣幸。
谁成想这孙春花竟然那么不识抬举。
他当孙春花在拿乔,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天,没等来孙春花,等到了姜老太太,也就是姜红霞的妈。
姜胜利这才知道姜红霞婆婆死了,姜红霞跟刘大伟进了监狱。
姜老太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姜胜利哪儿还坐得住,连忙领着姜老太太来孙春花家里要说法。
他语气很不好,“孙春花,你够狠的啊,竟然让你侄媳妇把我表姐一家子都整进去了。
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就不走了。”
孙春花脸色很冷。
“姜红霞亲手掐死了老太太,刘大伟拐卖妇女跟孩子,他们进去是罪有应得。
我又没让他们做这些事儿,我凭什么给你说法,我给不着!”
姜老太太哭哭啼啼地。
“我们红霞处处为你着想,怕你过不好,特意给你找个条件好的对象。
你却害她进监狱,让我这把老骨头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不管,今天你要么嫁给胜利,要么就赔钱给我养老。
不然我就撞死在你家门口,让槐花村的人都看看你有多恶毒!”
孙春花气的胃疼。
到底谁恶毒啊?
她从小到大处处与人为善,没做过一件坏事儿,怎么就碰上这么一群心思歹毒的人!
姜胜利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孙春花,嫁给我,表姐家的事儿可以一笔勾销,老太太以后对你比亲生闺女还亲。
实话告诉你,我现在自己弄了个店,你要是跟了我,以后就是老板娘!”
孙春花所有怒气到最后汇成了一句话,“你赶紧滚!”
“行,你不识抬举是吧,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姜胜利给姜老太太使了一个眼神。
姜老太太一咬牙,跟个蛮牛似的就要往孙春花家大门上撞。
孙春花吓得脸都白了。
村里老太太闲言碎语,嚼舌根子,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算可怕。
最可怕的是这种喜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