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愤愤道:“这些人懂什么?谢大儒最善作诗,我们的赔率不该这么高。”
我们,指的她和唐云。
没错,她方才看见唐秋鹤名字后面的一赔六还高兴呢,现在再看又不爽了。
同伴拍拍她的肩:“谢大儒只是作诗最出名,但并不代表她其他方面不好,谢大儒当年可是状元,她收徒自然不会只局限于作诗。”
道理都懂,但明英看见这个赔率还是很不爽。
同伴道:“只要有大量银钱注入买你赢,你的赔率自然下降了,你要买吗?”
明英:“……我哪里有钱?”
同伴摊手:“那你就只能不爽了。”
明英又看了看自己牌子下面的唐秋鹤,高兴起来:“没事,还有人比我赔率高。”
说完,她乐呵呵地走了。
她走了,另一个人走上前,如珠玉般的声音从幕篱后传来:“名字刻错了,唐秋鹤本名叫唐云。”
赌坊的伙计道:“客官,都一样。”
那人摇头:“不一样。”
万一买中后,赌坊以刻的不是本名为由,不认账怎么办?
两人的争执引起了一位管事的注意,她上前询问缘由后,问:“客官,你准备买多少?”
那人想了想:“也不买多了,就买个一万两吧。”
管事:“!”
换,马上就换名牌!
当晚,因为有大量的银钱注入,唐云名字后的赔率一路跌到一赔三。
……
谢府。
瑾罗正在绘声绘色描述这几日大比中出色学子的表现。
卫氏听得入迷,问道:“这学子长得真有那么俊?”
瑾罗一拍大腿:“可不是嘛!几乎满场的鲜花锦帕她一人独占八成。”
谢玉静拧眉,冷哼:“长得好又如何?女子生于世,如何能以容貌立世?”
卫氏看她一眼,对瑾罗道:“你继续讲。”
瑾罗便接着往下讲。
卫氏听着听着,惊讶道:“礼艺比试一挑五,御艺比试又一挑三,她真是秋鹤先生?”
瑾罗斩钉截铁道:“回主君,正是她。”
卫氏面带笑意,颔首:“年少有为。”
谢玉静眉头舒展片刻,但仍旧不满道:“不过是体力好点,空有一身蛮力,哪里就值得人如此夸赞了?”
卫氏又看她一眼,真是奇了,他妻主怎么一副教训学生的口吻?
他继续问瑾罗:“她如何才是个童生?”
瑾罗回道:“主君不知,这秋鹤先生之前因病耽搁了几年学业……”
听罢,卫氏再次连连点头:“如此说,她真正入学并没有多久,不仅能从一众秀才中闯入交流赛,还能做出《秋词》这样的佳作。”
谢玉静不自觉点了下头,点到一半,她立马顿住,最后绞尽脑汁,终于又找出一个缺点来:“这么久就一首《秋词》出世,怕是灵气已经用尽了吧?”
卫氏问道:“这唐秋鹤招惹妻主了?”
谢玉静憋了半天,最后摇头:“没有。”
她就是憋屈。
这唐云难道是故意如此表现,好让她控制不住去管教她的吗?
卫氏更奇了:“妙手本就偶得之,妻主若是心中有气,也不应将情绪无端发泄在无辜之人身上。”
谢玉静一噎。
卫氏把茶推到她面前:“妻主,喝茶。”
刚好这是决明子茶,清热下火。
谢玉静闷闷端起茶。
卫氏又问瑾罗:“那唐秋鹤家中可有正君了?”
瑾罗摇头:“尚未。”
卫氏满意颔首:“听了这么多学子的事迹,只有这唐秋鹤与我家衡哥儿正好相配。”
谢玉静刚喝进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
卫氏连忙取出锦帕为她擦拭:“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谢玉静抓着他的手,诧异道:“你前几日不还说秦家那姑娘长相周正,念书勤奋,是个不错的人选吗?怎么又为衡哥儿相看起这些学子来了?”
卫氏听到秦家就叹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秦向彤在我面前倒是个乖顺性子……”
但这几日秦向彤不是病了嘛,听说是被秦将军给教训了,他私下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人竟是个乖戾性子。
卫氏说完前因后果,摇头道:“心胸狭隘,仗势欺人,绝对不行。”
谢玉静又问:“那王大嘴巴家的姑娘呢?”
卫氏仍旧摇头:“这姑娘跟她母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意思?”
“那姑娘也是个大嘴巴,”卫氏犹豫片刻,压低了声音,“她连和自家夫侍榻上那点事也能秃噜出去,我如何敢把衡哥儿嫁给她?”
至于韩刺史家……不提也罢。
谢玉静默。
卫氏在其他州府也为谢衡相看过人家,但就没遇见过合适的,大多数都是像秦向彤这样鼻孔朝天的世家子,剩下的就是像王家那样有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小毛病。
“我想明白了,家世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找个有前途的也不错。”
卫氏笑道:“我看这唐秋鹤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