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亚历山大被人按在水池子里洗得白里透红。
他其实很想说让我自己来,可人家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目不斜视,手脚麻利又细致。
安东有交代,不能污了尤利娅小姐的眼睛。
水池子够大,另一边,小老虎也装上了獒犬的嘴笼,被人按在水里刷洗。
两个壮汉分立两边,大手用力,抓着小老虎的四只爪爪,避免它伤人。
小爪爪一张一缩,尖锐似小弯刀的指甲在水里无助地划拉,还是免不了被人跟刷鞋似的翻来覆去来回刷刷刷。
泡沫绵密,带走了脏污,也带走了不少浅金黄色的毛发。
【啊呜~】
┗|`O′|┛ 嗷~~就算我毛毛多也是会秃的好嘛,好心疼!
收拾齐整后,一人一虎像是被打理干净的菜,被人送到了尤利娅面前。
天知道,当尤利娅知道眼前这个一脸青涩的大男孩,就是自己那个失踪了二十多年的未婚夫。
她的心底到底有多翻江倒海。
偏偏因为她受伤的缘故,连累亚历山大受了无妄之灾,要是她把身份戳穿……
不敢想,不敢想。
安东一动不动地杵在角落里,没有要回避一下的意思。
亚历山大看到他在场,也没什么好脸色,他抱起小虎崽儿,随便找了个凳子坐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怀中不太安分的小家伙后背。
猫科动物收起脾气,四脚朝天躺平任吸的样子简直太萌太可爱了。
资深铲屎官尤利娅怎么可能忍得了,她的四肢早就换上了最新的固定夹板,轻微地动动手指还是可以的。
【噢,亚历山大,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亚历山大抬头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继续揉搓小虎崽儿的耳朵,惹得小家伙激灵灵全身一抖。
【我,我猫瘾犯了,快给我吸一口,就一口!求你了!!!】
尤利娅浑身刺挠得难受,小老虎近在眼前,想挼的心已经无法控制了!
就算她没力气挼,摸一摸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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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见不得小姐这不值钱的样子,撇过头去,但余光仍注意着那个看起来无害的年轻人,以及在他腿上摊平四肢舒服得快要睡过去的小老虎。
他是真搞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喜欢猫喜欢到这样变态的程度……
尤利娅:你才变态,你全家都变态,护士帮我解决二急你都不出去……
(人有三急——屎尿屁)
亚历山大啥时候被人这样相求过?何况,还是个年轻女人,尽管她长得有点儿无法直视……
尤利娅:(?`?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啊呜?】
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天旋地转?!
一根不同于亚历山大粗糙结痂冻疮手的细软指尖一指戳到我脑门上,深深陷进皮毛里。
我睁大眼瞧过去,对上一双明亮的蓝眼睛。
被动读心猝不及防被开启——
【啊呜~眼睛好美!就是脸太可怕了&……%¥#@】
尤利娅手指僵住,她听到了什么?!说她脸可怕?
【啊——医生,给我叫医生!】
安东被唬了一跳,赶紧上前把趴在病床上的小老虎拎起来,按了床头的呼叫器。
医生原本以为今晚能松口气了,没想到又被紧急呼叫,鞋都没穿好就跑过来。
结果,却被问起脸上的伤势……
【尤利娅小姐,您的脸已经上过药了,恢复需要时间,去疤药也必须创面彻底好了之后才能用!】
【道理我都懂,你,对,就是你,给我拿镜子来!】
这些医生尤利娅不好意思使唤,于是瞪向床尾拎着小老虎的安东,她全身都没办法动,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框子了……
安东看人无所谓美丑,也没长玲珑心思,当真就去护士站要了一块镜子过来——
他还算聪明,知道这种偏门的东西只有女人扎堆的地方才有。
对,于他来说,镜子就算是偏门玩意了,糙老爷们儿,收拾齐整又是寸头,还照啥镜子!
他举着镜子,正对着尤利娅的眼睛,好叫她看个清楚仔细。
小老虎还在他手心里攥着,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地,好不可怜!
【啊呜~】
(? _ ?)虎妈妈叼我都比你温柔!我已经预感到你今晚下楼会被楼顶上的积雪砸趴在地!你就等着瞧吧!!!
尤利娅看清之后不发一言,到底是战地记者,心理素质过硬,也就是刚才那声音出现得太过诡异,才引得她反应过激。
要说起类似灵异事件,她作为记者,见过听过的可太多了。
她视线飘到小老虎身上。
【啊呜?】
麻蛋,我被盯上了!虎妈快救救我啊!我不想被人抓去扒皮抽筋做科研!
远处山林里,虎妈妈若有所感地向西边看了一眼,许是母子连心,虽然嘴上说嫌弃,心里到底还是会记挂。
它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忽听泰戈尔咆哮一声,呼叫它帮忙堵住野猪的去路。
好不容易碰上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