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还不知道,小老虎坐着直升机来战场找他了。
唔,也不算战场,顶多算边境。
这里的医院,如今只接诊伤兵。
烈焰军一向是积极分子,他已经见过至少十个左胸口有烈焰标志的伤兵了。
他咬牙切齿地处理伤情,伤兵的表情比他更狰狞更可怕,破口大骂都是轻的,但是,很快就被粗手粗脚的护士大妈捂住了嘴。
【臭小子,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骨伤医生,你还想要这条腿就给老娘把嘴闭上!】
亚历山大的军医老师叫做阿尔乔姆,他在手术室,给一个肠穿肚烂但坚强活着回来的大兵手术。
那个大兵胸口,也有烈焰标志。
亚历山大很久没刮过胡子了,一脸卷卷络腮胡,就算是熟人,也未必认得出他的原貌。
几年前追杀爷爷的那一拨人,不一定是这些一看就很年轻的新兵蛋子。
而且,如果真是那一拨人,看到他的样子,肯定会露出异样神色,爷爷就曾说过,他蓄起满脸胡子的样子,和当年二十多岁的将军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因为拗不过尤利娅的倔强,大人把医院的坐标告诉了安东。
此刻,直升机就在距离医院足有一百多公里的天上。
尤利娅透过窗户,能看到远处天空中时不时出现的烟雾,她皱眉,劳/民/伤/财,还有那么多资本介入,企图左右战/局,真是不知所谓……
【嗷呜!】
我也看到了,麻蛋,乌国那边狗胆包天,蚍蜉撼大树就是说的这种傻叉。
(此处仅代表个人观点,如有异议请轻点喷,本人玻璃心,坚决反对任何战争!)
直升机抵达医院,在屋顶盘旋一阵,才稳稳落在屋顶上。
早有穿着白大褂的大兵上前核查证件,小老虎被拦下了。
尤利娅:ヾ(。 ̄□ ̄)?゜゜゜
【这是我的宠物!又不是乌国的奸细,难道连它也需要证件吗?】
这俩大兵死脑筋,坚决执行上司的命令,无军/方证件,不能进去。
安东站出来,【尤利娅小姐,不如我去带亚历山大出来,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亚历山大被人叫出来的时候,满脸恼火,可是他看到老师阿尔乔姆身边站着的人,心头怒火噗嗤就灭了——
【是大人有什么事找我吗?】
【跟我走就是!】
安东很想把亚历山大这一脸碍眼的大胡子处理了,碍于手头没有带工具,只能暂且忍了。
等到他们上了医院顶层,亚历山大被冷风吹得缩了下脖子。
然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抖擞了精神向他奔跑过来的小老虎!
站在后面长出一头超短发的俏丽女郎被他无视了个干净彻底。
尤利娅黑着脸,看小老虎扑到那个笑得一脸傻气的大男孩怀里,不知道是在吃谁的醋,一身酸气,连被堵在楼梯口没冒头的安东都隐约闻到了。
更气人的是,亚历山大抱着小老虎不撒手,俩一来一往地嘀嘀咕咕,把最近的事大的小的都说了个遍,像是久别重逢的家人旧友。
【啊呜~亚历山大,你身上沾染了好多煞气,爷爷给你留的玉佩你要戴好,别被什么孤魂野鬼占了便宜!我都看不到你的过去未来了……】
亚历山大用钢丝球一样的大胡子蹭小老虎的大脑瓜,很享受这样被惦记的感觉。
他已经在大人的安排下见过外公外婆了,他们在中年丧女之后居然又生了一儿一女,带孩子已经耗费了他们的全部心神,根本就顾不上为故去的人伤心难过。
亚历山大的舅舅和小姨,比他还要小两岁,生活安稳,笑容灿烂,与他说不上几句话,并不亲近。
他们在闹,外公外婆在笑,只有坐在长桌另一头的他,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他当时,心里是很失落的……
此刻,心里缺失的那一块,意外被小老虎补足了。
尤利娅等不到呆子注意到她,自己走过来,天气算不上暖和,她出发前却固执地换上了一条蓝色渐变色的长裙。
她的步子拉得很大,每一步,裙摆都被荡开,像一朵绽放的蓝莲花,煞是好看。
没见过几个好看姑娘的亚历山大自然看呆了。
尤利娅傲娇地绕过傻傻昂着头看她的呆子,径自下了楼。
有内部人员做担保,那俩大兵也只能默认小老虎被抱下去。
前方战/场/炮/火/连/天,后方医院却是非常平静,所有的救援治疗都井井有条.
除了相见那天,亚历山大还能抽出空来抱着小老虎喝两杯茶,此后,就忙得像个陀螺。
能送回来的伤兵,绝大多数都是命大又幸运的年轻人。
直到随同阿尔乔姆上手术台,给一位将/官手术的时候,亚历山大被从昏迷中惊醒的男人抓住胳膊。
这人的胸口,也有烈焰标志,年纪,在四十上下,他身中五枪,其中一枪,打在左胸处。
正是因为这个,他才喘得说不出话。
亚历山大一瞧对方惊恐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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