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沉沉默了瞬,深眸一沉,微微俯身伸手扶住她的双肩,与她的明眸对视,郑重其事道。
“听着,不管你们之前是怎么相处的,我也不会深究,但跟我一起之后,私下不要与他见面,不管为了工作还是为了其他什么。
若你真想只是维持在工作面层上的关系,那就只在工作时间在公司约见,你没有想法,并不代表他没有想法,我是男人,懂男人那点心思,异性之间绝对没有纯洁的友谊。”
这男人基本完全无视与她之前签订的那份契约协议。协议里那些条条框框,比如对对方的尊重、给对方的自由、空间,制约不了他,只能制约她自己。
现在协议内容全化虚乌有。
沈黛西失笑了声,缓缓掀起眼帘,那凌冽如冰的眸光直直朝他戳,默了默,抬手甩开搭在她双肩上的手,后退几步,冷冷道。
“但凡,我和索尼若会有其他的可能 ,还有你傅砚沉的什么事,我整个人都散发的着,对事业上至高无上的野心。
索尼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良师益友,更是对我晋升评分关键性的角色,他什么都有可能,唯一不可能出现的你所担忧的那种情况,再次声明我对索尼没有那种思想,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没有。
还有,我不是你的金丝雀,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事业,怎么可能凭你三言两语给吓唬住,人我还是要去见的,当然我也阻止不了你限制我的自由。
但你限制得了我自由,限制不了我的心!”
傅砚沉被劈头盖脸的怼了一翻,脸色阴沉得吓人,盯着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行,既然你这么坚持肯定你和他是清白的,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更不是非得限制你自由的男人,那带着我一块去见他。”
沈黛西被气得胸口发闷,微吼道,“你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像什么么?”
傅砚沉冷冷地反问,“像什么?”
“像个吃醋的怨男!”沈黛西冷泠泠说完,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短暂的沉闷的寂静中似乎只听到她自己胸腔猛然加速的心跳声。
她眼眸带着丝丝期冀望向傅砚沉,似乎在证明自己的话,是不是真的。
然而男人摇头笑了笑,薄唇微张,“沈黛西,你未免太自信了些。”
“还真是呢!”顿时沈黛西热乎的心似乎被浇一盆冷水,不等他回应,转身朝大门走去,打开大门时,她回头看了眼,愣在原地的男人,心一横抬腿走了出去。
傅砚沉看着负气离去的身影。
垂在两侧的手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条条突起,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转瞬,他几乎想到了什么,大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海城基建X项目竣工决算审计,第三方审计落实没有?”
电话那端恭敬的语气,“傅总,仍在商榷中,我们手上三家有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竞标方案,分别是以下三家,HP会计师事务所、MT会计师事务所,BMW会计师事务所。”
傅砚沉摁着跳动的太阳穴,冷声道,“嗯,把消息发布出去,约三家明天到现场同时面谈,现在就约!”
挂掉电话后,他将手机随意地放在一旁,然后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视线落在落地窗外天空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忽然意识到什么,拿起手机抓着大衣,大步朝门外走去。
沈黛西面色阴沉地从傅砚沉的办公室走出来,她的脚步迈得极快,像是要逃离这个地方一般。
她摁了电梯下行键,电梯门一开,径直走了进去,她抬眼直视着镜面里,那个肤白貌美身材高挑的自己,不由低笑了一声。
她怎么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而且还不经大脑的问了出来,真是蠢死了。
电梯停在一楼,沈黛西走出去,站在空荡的一楼大厅里。
她管理好情绪,掏出手机翻找到索尼的头像点进去,想告诉他,她已经忙完,让他发餐厅的地址,她自己打车过去。
只见,索尼给她发的信息。
抱歉,黛西,我临时有任务现在要出差海城,回头再约。
沈黛西回他,好,注意安全。
沈黛西走出环南集团办公大楼,,她静静地站街边等着出租车,目光穿过人潮涌动的街道,望向远方,目光空洞而呆滞。
出租车一到,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心底压抑着某种情绪,胸口发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想想也有几天没给沈怡打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了,她拿出手机给沈怡打电话。
“喂,妈你在忙什么呢?”
沈怡压低声音,言语里掩饰不了的兴奋,“妈刚安顿好外婆睡下,我刚从她病房里出来。”
“哦,那外婆好点了没?”沈黛西开始没多想,一听到病房胸口发紧,追问,“外婆住院了?”
沈怡忙着安慰,“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别那么紧张,外婆没什么事呢,咱们一直排不上号的那个心血管专家钟院士居然安排上了,前几天给你外婆做了心脏搭桥的手术,现在恢复的挺好的,医生说再观察几天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