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尽管有的魔物已经放弃了继续战斗的想法,但有的魔物却不认同这股屈辱感而想要复仇,占据多数的想法最终只会让它们变成一群盲目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即便它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真的找错了对手。
“凋零吧,丑陋的无机生命体,你们的存在除了杀戮和进食以外,毫无任何价值和意义可言。”
“!”“!”“!”
刀身的光芒点亮了黯然的虹膜,庞大的魔力迅速聚集于龙牙刀的周围,鲜红的血滴就像是进入了真空状态一样漂浮在空中。
随之一挥,数百颗尖锐的超高压水弹立即袭向魔物们的方向而去,足以媲美手枪弹头初速的水珠轻易射穿了它们的躯体,从血管内盈出的血滴在受到龙牙刀的影响下,便会立即化为针球鱼一样的外观轮廓,光是淋浴在这一波攻击下丧命的魔物轻易超过了三十只以上。
仅仅,只是一击。
实力的差距,是没法弥补的,事到如今它们才意识到约翰的恐怖,根本不是普通的冒险者能够相提并论的级别。
以前不论有多少个冒险者挑战过它们,只要践踏在牺牲的同伴之上,它们到最后总会得到最终的胜利,失去的同伴只要数个月就能补充,冒险者一死了就要十年之久的时间才能再次出没。
直到现在,它们才见识到了真正的冒险者,那是就算是拼上所有的一切也未必能够摧毁他的存在,身经百战的身姿所释放的气场笼罩了战场。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
纤细的水刃仿佛死神的镰刀一样以极快的速度袭向它们,支离破碎的躯体随伴着肢体及脑浆还有内脏撒了一地,形成地狱般的绘图,逼近着它们的噩梦瞪着那双一大一小的眼眸挥出了下一击。
“嘎嘎嘎嘎!!”
“!”“!”
“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
无数颗高压水弹直笔地袭向毫无还手之力的魔物们,健壮的躯体就像是被打碎的蜂窝一样一点一点被削去轮廓,还没死成的家伙也只能在痛苦不堪的状态下陆续发出悲惨的悲鸣声,直到发音器官没法再运作下去为止,不然就是被长距离攻击的水刃分尸成肉碎。
“噶……噶……嘎嘎……”
“……”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约翰就已经没有在计算数量或是去思考自己的行动目的了。
回过神来时,上百只这样的魔物已经被他一个人赶尽杀绝到连一头都不剩了,灼热的冲动也得到了缓解,冰冷的汗水正在逐渐取回理智的温度。
真是讽刺,该被称作怪物的人究竟是谁呢。
只懂得进食和杀戮的魔物没有价值的话,换做是人就能够拥有吗?
当然,因为人是知性生命体,拥有感恩的心情和克制欲望的知性。
如果人不具有这样的感情和知性,约翰也不会将对方视为人看待。
“……”
甩去刀身上的血液后,用袖子擦亮刀子的魔法使才收起了武器,即便不知道这附近还有多少只魔物在横行在路上,但目前来说应该只有白痴或瞎子才会靠近这片满是尸体的地方吧。
践踏在众多生命上的霸者,全身散发着浓厚的杀意及骇人的气息宣言着这里是自己的领土,光是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弱小魔物,早就逃之夭夭了。
“……”
注视着少女的魔法使心想着。
如此一来……她肯定会对自己改观了吧……打从一开始就和他人产生了区别,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融入普通的生活,打从一开始就只能在这条不归之路上前进的自己。
名为约翰的魔法使,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是少女的依靠。
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做法,不管情况会变得怎样,都只能以极端的方式开始并以血淋淋的方式结束。
如果选择其他的做法,谁就会因此而受苦,谁就会因此而痛苦,漫长的战争,永恒的争斗,憎恨的蔓延。
如果想要把战争这种存在从世界上根除出去的话,就得用同样极端的方式去与其对抗,约翰就是为此而在法则这个系统中诞生的白血球。
简直就像是自然法则中诞生的异物一样,约翰的存在对世界而言是极为异常的个体,同时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但时常否定规律,有的时候甚至不惜打破秩序也要执行自己的想法,仅仅为了实践客观而言的不合理性,他所选择的手段已经偏离了常识。
自然——他很清楚,这样的自己被这个世界诅咒了。
但自从这双手染上了火焰一样灼热的鲜血后,他就习惯了放弃思考自己的事情。
想要为了谁而付出什么,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往往那个行动,都会让人在事后完全迷失自我和方向,最终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不公平感之类的负面情感,所以约翰选择放弃了思想自己的初衷,藉此掩饰自己一直以来产生的不公平感,让内心维持在平衡的情绪状态里。
可是真要说,这种做法也不过是自我欺骗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