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鹤子……”
“碧娜……”
看见同伴就迎面扑上的少女,紧紧地拥抱着天鹤子的身体,同时也为她的安全感到欣慰后,意识到了她会说话的事情而问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天鹤子你忽然能说话了?”
“……是,约拿,帮了……天鹤子,所以就,能说话了。”
“约拿是……”
坦白说,站在门框旁的约翰也觉得自己和现在这个气氛非常的不搭,先前还差点和兽人们的先锋队发起战斗。
果然……就到这里吧……
“……那……那个……虽然……是初次见面……我是天鹤子的挚友碧娜,谢谢您救了她,也谢谢您治好了她天生的病,真的……非常谢谢您……约拿大人……”
“……”
同与天鹤子一样是猫科型半兽人的碧娜,很有礼貌地向约翰低下了头,但对此约翰并不是很乐意接受他人这般正式的答谢方式,不如说越是纯粹的善意。
正因为如此越是容易让他感到罪恶感。
“……这……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
“……收起来吧……比起报酬,我比较想问你一些事情,天鹤子被那些人抓走的时候,你身为她的挚友想必也在场对吧?当时你看见了什么吗?”
“呃……是,当时我就在场……就……睡在天鹤子旁边的床铺……然后忽然间……就有一个人族男人闯了进来,我起初本来是想喊的……但却吓得连动都动不了……谁知道他就这样拐走了连话都不会说的天鹤子……我……我很无力……只能看着对方肆意妄为那样把她装进布袋里……”
“那个男人,头上可有绑着蓝色的缎带吗?”
“……蓝色的……缎带……”
“……碧娜……这很重要,仔细想想,那个男人是不是还有穿着皮衣,带着一只很大只的狗?”
仔细回想着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碧娜,很认真地思考着当时的事情。
相对的提出假情报的约翰,自然明白那男人不可能有穿着皮衣或是牵着大狗,就连头上的缎带也故意说错了颜色。
要是碧娜回答是的话,那么就是她在说谎,天鹤子之所以被拐走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兽人长老自导自演的计谋,动机可能是为了收买强盗们或贿赂他们做一些事情,而且是兽人们的能力范围内没法做到的事情。
不是他不信任他人。
是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不值得他去信任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痛苦,全都是因为魔法使太过容易轻信他人了。
倘若不相信人们,不给予他们掌握大局的力量,仅靠自己撑起一切改变这个世界,一切的悲剧都将不会发生。
已经受够了,事到如今,他已经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不……他穿着的不是皮衣,是一件红色的外套,头上绑着的缎带也是红色的,不是蓝色的,身后也没有带着大狗。”
“……”
很庆幸的是,碧娜确实是站在天鹤子这边的同伴。
约翰虽然语气上很严肃,但其实并不喜欢怀疑这样年幼的孩子。
正因为经历过了太多事情,他才变得如此谨慎。
正因为不想要他人受伤,他才想要探明真相。
或许……或许谁都没有欺骗自己,或许只是自己在欺骗自己也好。
只要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性还在,约翰便觉得查明它的意义正是自己的责任、知性生命体的义务。
“抱歉,我说错了,不是大狗——而是一只会潜入地底的大地鼠,你有看见它吗?或是听见挖洞之类的声音?”
“这个我记得!虽然样子很模糊!但我记得!那个人骑着一只大大的鱼!而不是地鼠!就这样啪嚓啪嚓啪嚓的挖开了地上!然后就消失了!”
“……”
口头上阐述的情报并没有错——但约翰就算无法消除自己所感受到的『不自然』感,因为少女说的是『鱼』并不是『地鼠』,不论是谁都知道沙漠中大量存在着地鼠这般的生物,而——从未离开过这个地方的人,又是怎么知道『鱼』是何物呢?以逻辑的角度来思考的话。
少女的坦白充满了不可小觑的疑点,但这当然只是约翰疑心疑鬼的想法,教科书上记载着所有生物的特征,怎可能连最普遍的鱼都没有记载呢?他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实在太神经大条了,真是白痴透了。
“……这样啊……”
“那……那个,请问约拿大人……您是怎么从盗贼的手中救回天鹤子?那盗贼难道还活着吗?”
“……孩子……事情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总之这件事就交给我负责,你负责看好天鹤子的安全。”
“可是……”
“……凭你是没法和那些人对峙的……这可不是在玩耍。”
“啊……是……对不起……”
可能是觉得对小孩子太过于认真了点,收集好情报后约翰便离开了村庄小屋,让天鹤子和碧娜一起叙旧,毕竟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想必两人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吧。
当然,天鹤子也有挽住约翰一下子,但很快他就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