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来临以后,外国奢侈品都不值钱了,但上层社会的人总要攀比。
于是一些中国曾经的传统文化再次在上层社会流传开来。
外面无数的普通人与丧尸搏杀,变异的动植物随时会侵入农民的土地,让一年的收成霎那间荡然无存。
可这里歌舞升平,享用着最好的美食,最华丽的衣裳,最精美的环境。
就像对面的女子,她穿着用云锦量身裁定的礼服,裙摆上绣着活灵活现的小猫。
听到她问令仪自己身上的小猫用的什么绣法,众人都料定令仪看不出。
有人阴阳怪气的在一旁打趣附和:
“哎呀,婉儿身上的这只小猫绣的真是精致,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秦铮的姑姑闻言笑着接话:
“这是她养的宠物猫,爱若珍宝,光伺候猫的女佣就有四个。
又请了绘画大师,用了整整一个星期作画。
画好了找的最好的刺绣大师,绣在这裙边的。”
秦铮的姑姑话音刚落就有人恭维道:
“真是用心啊,这裙子可真是价值千金。”
秦姑姑闻言努力维持住脸上的矜持之色。
但眼神中的得意却遮盖不了,嘴上却道:
“这算什么呀,裙子她也就穿这一次。”
秦铮的大伯母见状,心中烦躁至极。
她虽然也看不上令仪,可秦姑姑此番作态更让她鄙夷。
她这位小姑子年轻时恋爱脑,被一个男人花言巧语哄的死心塌地,差点跟秦家断绝关系。
后来日子过得不好,又扒着哥哥嫂子不肯放。
如今连女儿的一件衣裳都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同为秦家人,真是丢死人了。
郑婉儿没看出有人嫌弃,拉着令仪还在不停的询问:
“林家姐姐,你看出来这是哪派绣法了吗?”
令仪知道,郑婉儿就是故意拉着她问,盼着她答不出,然后再嘲讽她一顿。
说起来也是好笑,两人无冤无仇,她嘲讽自己一顿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可无聊的人就是要这么做。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都快被人蹬鼻子上脸了。
不好好回敬一次,真当她好欺负呢!
既然她们那么爱显摆,那自己就在她们最得意的地方怼死她们!
令仪先是对着郑婉儿微微一笑,然后拉着她的手,一脸认真的苦口婆心道:
“婉儿妹妹养的猫倒是不错,现在这世道还能养的油光水滑。
就是请的绘画大师倒是一般,画出的猫呆板僵硬,没有一丝憨态可掬的模样。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叫大师的,妹妹莫不是叫人骗了吧!
刺绣吗,就更加一般了,虽说是苏绣的手法。
可这绣出来的小猫,毫无苏绣的特点。
苏绣讲究以针代笔,积丝累线而成。
绣出来的作品平、齐、细、密、匀、顺、和、光。
可妹妹你看你这裙边的小猫,哪一点有苏绣的神态。
你这还是双面绣,哪有人将双面绣穿在身上的呢?
妹妹你又不是皮糙肉厚,双面绣上身不硌得慌吗?”
令仪一脸真诚的发问,脸上没有一丝阴阳怪气的模样。
郑婉儿被令仪问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令仪却接着道:
“婉儿妹妹到底年轻,经不得事,见识不多,什么人都能认作大师。
下次可要注意点,别再被骗了!
还有妹妹的猫虽然养的不错,也要小心它变异了,随时咬你这主人一口!
妹妹这么漂亮,万一被咬的血肉模糊可就不美了。”
令仪姿态优雅,表情真诚,说话不急不缓,徐徐道来。
就连最后提醒郑婉儿不要被咬时,都面带微笑。
让人看不出到底是真的担心,还是在阴阳怪气。
饶是郑婉儿觉得令仪就是在诅咒她,都不好光明正大的跟她计较。
毕竟这是末世,动物本就有变异的可能。
郑婉儿也没想到令仪真的懂刺绣,刚刚秦姑姑得意的说请的什么大师。
令仪如今却盖棺定论说她被骗,可不是在变相说她们母女俩不识货,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郑婉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秦姑姑也没想到此次不仅没压住令仪让她出丑。
还被反将一军,让人嘲讽她和女儿不识货。
秦姑姑年轻时也是顶级贵女,东西的好坏,她自然是认得出的。
可她遇人不淑,嫁的人没有出息,一家子指望她的嫁妆过活。
且她出嫁时跟家里闹得很僵,再回娘家不仅不能摆小姑子的款,还要巴结哥哥嫂子。
什么顶级的好东西也不能第一时间轮到她了。
但就算如此,女儿身上的刺绣也绝无令仪说的那么差。
被令仪当众这么下脸子,秦姑姑哪能善罢甘休,女儿不成,她居然自己上:
“林小姐慎言,你出身不显,眼皮子浅。
好东西放你面前你都不认识,这我能理解,可这不代表你能胡说八道啊!”
秦姑姑是长辈,令仪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