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几位管事说的还真是实情。
今日过来也只是临时起意。
若不是碰上了刘举业,叶琼英还真不会想到特意来一趟商行,毕竟叶家如今没有急用钱的时候,产业又多,哪有那么多精力一一去细查。
现在外头还有几人等着呢,她也不好久待,便把这事儿暂时放下,打发走了后头那些伙计,与几位管事单独说了几句话,将叶叔的身份与他们介绍后,便打算离开了。
之后的事儿,自然有叶叔再与他们私下联系。
而外头那些百姓的误会之类……
就交给刘金银去处理了。
那不孝子是他的,闹出来的烂摊子,自然也得他这个亲爹去解决。
刘金银当然不敢推脱,立马保证下来,并且很快将地上那不孝子给叫醒了。
叫醒的方式也没那么温柔,直接叫人去端了一盆凉水过来,怕泼出来会弄脏了店里的地毯皮毛,刘金银直接过去将那不孝子的脑袋给按盆里,提起来又给了两巴掌。
这一下,顿时就给刘举业弄醒了。
他迷迷糊糊一睁眼,便看到了刘金银那张圆脸盘子,面上瞬间就慌乱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爹……爹,你……你怎么……怎么在这儿?”
看来是真的意外。
以刘举业的演技,这些表情可不像是装的,他是真没想到睁开眼睛竟然会看到自己的亲爹。
刘举业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啪”的一声响,打得刘举业脸上顿时就红肿一片,捂着脸望向刘金银:
“爹!你为什么打我?我可是你亲儿子!”
“别叫我爹!你哪是我亲儿子,你是我亲爹才对!”刘金银恨得牙痒痒,“本来以为有个儿子养老是好事,现在看来,有你这个儿子,我能不能活到需要人养老的时候都不一定!之前就是对你太好了,让你认不清楚东南西北,成天在外头胡作非为。你他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刘举业又结巴起来,两条腿顿时往后一缩,就像是怕他爹打人:
“爹,爹,你,你别生气,我……我这腿才好呢,再打折的话,就真的要断了,我不想变成残废啊爹!我今天才出府,什么也没干啊!”
“什么也没干?”刘金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旁边的叶琼英道,“苦主就在这儿,你还敢说什么都没干?”
刘举业一见到旁边的叶琼英,才想起来自己干了什么,顿时面上一白,紧接着,又道:
“爹,我……我就……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不过是带她来店里看看皮毛,什么都没拿。反倒是这个泼妇,把我的胳膊都给弄折了,还将我打晕过去。真的!”
“混账!”刘金银大骂一声,就在刘举业以为他爹是在骂旁边的泼妇时,就感觉胳膊一疼,刚才被掰折的胳膊,又被他爹给毫不心疼地一巴掌拍了过来,“这是商行的东家!主子!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这这这……”刘举业瞪大了眼睛,“爹,你在说什么呢?广茂商行,不是我刘家的产业吗,跟这泼妇有何关系?您是不是气糊涂了?”
刘金银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
“谁跟你说的这些屁话!”
“这还用谁说骂?”刘举业理所当然,“这里就是您在做主啊,那当然是这样。”
刘金银感觉头都要冒烟了。
这几年正是商行忙碌的时候,他一心替主家办事,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这个半路来的私生子,没想到,就因为这个私生子,差点儿把自己变成谋夺主家产业的奸滑之徒了!
等到刘金银又打又骂,好不容易才让刘举业清楚,广茂商行是叶家的,他刘金银不过只是叶家家奴,代替主人处理商行事务的事实,刘举业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看叶琼英这个主子,更觉得心头战战。
难怪……方才这泼妇……方才这女人,会说那些话。
他一张脸憋得发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叶琼英自认还是有几分眼力的,这父子两个,的确不像是事先商量好了故意给她演的这一出。
只能说刘金银在家事上还欠缺几分,才纵出了这么一个祸害。
若真没有闹出大问题,也不是不能改过。
“好了,这些事情你们之后再去处理,我今日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叶琼英不再耽搁,跟他们说了一声,就打算离开,并且叫停了刘金银这几位管事打算送出去的动作,“我来平武城还有别的安排,暂时不准备将身份广而告之,你就别跟着出去了,免得惹人生疑。”
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推动,叶家在平武城的存在在这三年里,好像在一点点减弱。
如果不是叶家在此地耕耘年份实在久远,连城墙和外面的道路都与叶家先辈有关,或许都要没人记得叶家了。
但刘金银他们四位广茂商行的管事,在当地却是叫得出名字的。
让他们四个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将叶琼英送出去,其他人不怀疑她的身份才怪。
“那……那便让这不孝子送您出去吧!”刘金银连忙道,“放心,您就说与商行有生意往来,他一个管事的儿子,能有什么地位?最多也就算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