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雪见温文此般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不必如此委屈,也罢,如若你执意要去,本宫就带你同往。”
温文当即便眉眼含笑的看着她,“温文谢过公主。”
凤千雪又看向了元幽,“元幽,你与纪公子的亲事已经定下,此番大战,也不知多久,你便留在府内吧。”
元幽当即摇头如拨浪鼓般,“我不,公主我也要随你前去边境,婚姻之事可以往后推,我会前去跟纪府说明的。”
凤千雪瞪着她,“婚姻之事,哪能说改就改。”
元幽也一脸坚定的道:“那便取消婚约。”
凤千雪蹙眉,“你敢!”
元幽依旧倔强的道:“没有公主当日孤身犯险,舍命相救,我早就不在了,公主在哪,我就去哪,公主如若生气,便拿走元幽的命好了。”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原由,有些事元幽并没有告知过公主。
从小自己与弟弟元朗就无父无母,她们只有一个乳父,护着两人长大,可乳父身子不好,经常患病,而在两人五岁那年,乳父生命垂危,临终之际,将自己与弟弟托付给了一村户人家,还给了那人家一些银钱。
那家的姨母待两人还好,可她自己有三个夫郎不说,孩子也有好几个。
渐渐她的夫郎们看自己姐弟二人的眼神充满了嫌弃,经常会趁姨母不在的时候,让两人做着最脏最累的活,还不给饱饭吃,有的时候还会虐打两人。
她到现在都记得,弟弟那瘦小的身子,满是伤痕的蜷缩在自己的怀里……
可两人反抗不了,只能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直至有一次姨母进山打猎,两人便被姨母的夫郎们,卖给了牙婆。
好在后来遇到了公主的外祖母,买走了两人,将两人拯救出了火海,且义母还收了自己与弟弟当义女义子。
她待两人关怀备至,还投入最好的资源,教导两人长大。
那时候的义母就说过,希望她们长大以后,能去效忠公主……
故而她们姐弟一直都知道,自己以后会有个主子,那是以后要用生命守护的人……
何况公主待她们姐弟很好,甚至为了自己差点失去了生命,还因自己的一番话,给自己相了门好亲事……
其实这些事凤千雪倒是听系统讲过,只是其中细节并不知晓罢了。
她见元幽愈发的沉默,终是选择了妥协。
总感觉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犟种,也不知晓都随了谁……
回府后,画扇报:“公主,柳小姐已经醒了,可她却一直不用膳,现在叶姑娘和纪姑娘都在房内陪着呢。”
凤千雪当即便去往了柳星河的房中。
待她入室后,发现三人在抱头痛哭,顿觉头痛不已。
叶蓁蓁看到了凤千雪,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公主,为何会这般,星河她真的好苦啊。”
凤千雪拍了拍她的后背,“事已至此,该面对的总是要去面对。”
她拉着叶蓁蓁坐到了柳星河的床榻前,轻声安慰道:“大女子流血不流泪,这次哭完了以后就好好活着,否则柳大将军泉下有知,也无法安心。”
柳星河抹了一把眼泪,“我本想着年节后去军中历练,听闻公主也要去往边境,便带我同去吧,如今我也查不到母亲被替换的任何线索,留在家里只能徒增苦楚。”
凤千雪颔首,“好,本宫也会进宫跟母皇言明,替柳大将军洗清冤屈。”
柳星河当即要下地跪拜,凤千雪拦住了她,“星河,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而后凤千雪看向了纪婉池,“婉池,元幽此次要与我同往军中,故而和你兄长的婚事,也不知是否能如期举行。”
纪婉池点了点头,“无碍,国家危难之时,不必儿女情长。”
“嗯,再过些时日便要春闱了,你且安心备考,愿你此次能金榜题名,以后好做出一番成绩。”
“谢公主,苦读多年,静待今朝,我会尽心的。”
凤千雪又看向了叶蓁蓁,“蓁蓁,待我走后,迎客来那里还需你多加照顾一二。”
叶蓁蓁似是失去了力气般,将头靠在了凤千雪的肩膀上,“不用公主说,我也会的。”
凤千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有几日便是上元节,届时蓁蓁带着江久歌,婉池带着你兄长,我再叫上无双,鹤轩他们,咱们晚上在千味楼吃酒,而后一起去赏灯,游玩一番,散散心。”
“好。”
……
上元节当日申时。
众人齐聚在千味楼,虽都心事重重,但也皆收敛了情绪,推杯换盏,把盏言欢一番后,倒也洗去了些许愁意。
只是江久歌却推脱身体不适,没有前来,凤千雪听叶蓁蓁说后,也没多做言语。
宋钰安见沈熠也在,待用过膳后,众人说去猜灯谜,赏花灯,他便推脱说,路上行人太多,怕身子不便,要先行回府。
其实他心里明了,公主这些时日心里烦闷,且若他不想见沈熠的话,沈熠也不会被邀约……
此番公主前去边境,不知多少时日,与其让她们背后相约,还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给他们一个告别的机会。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