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堂到饭厅,有一段长廊要走。
傅玉筝和高镍搀扶着高老夫人走在最前头。
拐弯时,傅玉筝一个偏头,无意间瞥见了走在队伍最末尾的……傅玉瑶。
只见傅玉瑶孤零零一个人吊在末尾,高晏则与妹妹高姝在前头并排走着,两人再不似曾经那般走哪都要挽着手亲密地走。
哟,大半年不见,傅玉瑶和高晏已经生分成这样了?
真真是喜闻乐见啊。
傅玉筝瞧了,忍不住翘起嘴角。
这时,傅玉瑶察觉到了来自傅玉筝的窥视,她微微抿唇后,不服输似的……一个快步上前,依旧像从前那般亲密地挽上了高晏的胳膊。
高晏微微蹙眉。
随后,不悦地低声斥责道:“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回头母亲又该训斥你了。”
说罢,高晏一把掰开了傅玉瑶的手。
见状,傅玉筝轻蔑一笑,旋即收回眼神再不看他们。
傅玉瑶则直接僵了脸。
昨夜因为高晏和沈嫣多说了几句话,两人闹了别扭,就一直僵着谁也没搭理谁。今日,她都主动破冰了,高晏还敢推开她?
还想不想在她房里过夜了?!
霎时傅玉瑶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冲着高晏就狠狠瞪了一眼。
不料,这一眼恰好被晚出门、追上来的镇国公夫人林氏撞见了。
林氏正因为傅玉筝“不跪下敬茶”气得心气不顺呢,一腔怒气正愁没地方发泄,直接就给身边的花嬷嬷丢了个眼神。
花嬷嬷晓得这是故意要给傅玉筝找难堪呢,立即领命,冲上去抓住她堂妹傅玉瑶的发髻往后一扯,“啪啪”就接连扇了好几耳光。
嘴里还骂着难听的话:
“也不知靖阳侯府怎么养出来你这样的贱蹄子,打也打过,骂也骂过,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屡教不改!”
“再敢如此犯贱,就叫你娘家人来把你给领回去!”
走在前头的傅玉筝:???
这是指桑骂槐,故意骂给她听的?
暗指她是贱蹄子,脸皮比城墙还厚,该被娘家人领回去重新教养?
嗤,还真把自己当棵葱啊!
她的为人处世,只要高镍满意就行,关林氏主仆……这对外人屁事!
至于骂她娘家靖阳侯府,就更是幼稚。
这年头早没人把靖阳侯府大房和二房混为一谈了,都晓得各过各的,老死不相往来。
骂得再难听,也是骂二房,当她傅玉筝会介意?
再说了,骂的是傅玉瑶,傅玉瑶可是她两辈子的死敌啊,尽管往死里骂好了,骂得越贱越好,她才不会给予半点同情呢。
只会……幸灾乐祸!
于是乎,花婆婆骂得越凶,傅玉筝嘴角的笑意越盛!
就差没笑成弥勒佛了!
后面的镇国公夫人林氏见了,越发堵得慌。
花嬷嬷索性一脚踹向傅玉瑶腿弯,“咚”的一声巨响,只见傅玉瑶膝盖重重地触地,疼得她龇牙咧嘴地跪在长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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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高镍亲自送高老夫人回到慈水居后,转身出了慈水居的大门,便弯腰把傅玉筝打横抱起。
傅玉筝:……
这个狗男人大庭广众之下,又要干什么?
却听高镍笑道:“夫人走累了,为夫抱你回去,帮你省省力气。”
“哎呀,镍哥哥不用啦。”傅玉筝两只小拳头捶着他肩头道,“这点路我还是能走的。”
虽说腿间火辣辣的不适,腰肢也酸胀得厉害,但她昨夜和今日上午饱饱地睡了两觉,真心还好,能自己走的。
不料,高镍贴住她小耳朵坏笑道:“有功夫把力气耗费在走路上,不如留着床上伺候我……”
傅玉筝:???
不是吧,还来?!
没想到高镍半点没打诳语,抱着她快步走回临风院,都没歇一下就往床榻上压去。
这架势,简直要将过去几年的房事……统统给补上!
弄月正在小厨房指点小丫鬟弄冰粉呢,听说自家主子回来了,连忙盛了一碗冰粉要给两位主子解暑。
岂料,刚来到房门口,就听见里头又传出了自家少夫人抑制不住的哭声,呜呜咽咽的好不可怜。
弄月:……
天呐,嫁过来短短一日不到,就、就……三回了?
弄月红着脸没敢打扰,端着冰粉悄悄地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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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筝累极了,最后又睡了过去。
待她歇晌醒来时,身侧空荡荡的,只有侍画坐在一旁拿着扇子给她扇凉,高镍不知去哪了。
“他人呢?”傅玉筝坐起身问道。
“方才青川过来禀报了什么,姑爷就紧急出门了。”侍画回话道。
傅玉筝点点头,镍哥哥出门去了也好,免得下午又缠着她再来一回。高镍武艺高强,体力旺盛不嫌累,她的小身板却有些受不住了。
再多来几回,她真就要下不了床了!
正在这时,巧梅从外头回来了,禀报府里的最新消息道:“少夫人,宣德侯夫人带着几位姑娘上门来做客了,还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