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忽然,刑房大门一下子被破开,加兰德猛的冲了进来。
然而行刑的人并没有灵魂,最低阶的血族只能听从指令。
恍惚间伊芙琳听到熟悉的嗓音,挣扎着清醒过来。
她竭力的抬了抬眸子想要看看他的脸,奈何她真的使不出任何力气了。
额头的血水因为她的动作渗进了眼睛里,这样子不能用凄惨来形容,是血腥,鲜血淋淋,血肉模糊。
加兰德见此唯一残存的理智也被痛心吞噬的烟消云散,一束火焰将行刑人烧了个干净。
没了咒印的束缚,伊芙琳残破的身体坠落下来。
加兰德手忙脚乱的接住冲去早就备好医生的卧室。
“是哥哥的错,对不起伊芙琳。”
“哥哥再也不会做这种蠢事了。”
伊芙琳有些哭笑不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撕心裂肺疼。
而她的眸子却不是因为这些痛苦。
“为什么要骗我呢,我永远都站在哥哥这边啊。”
说完她紧绷了一整夜的神经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加兰德轻手轻脚的为伊芙琳褪去被汗血浸透到的上衣。
有些血迹早就干涸,连着衣服粘在了裂开的伤口处。
每撕开一处,伊芙琳的眉头就加深一下,疼的她连昏睡过程中都不得安生。
从始至终加兰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一次,反而愈加紧皱。
看着那血淋淋,皮开肉绽的伤口。
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给紧紧的揪着,抽搐着翻来覆去的疼。
待一切处理完毕,加兰德连手都顾不上洗。
他一刻不离的守在伊芙琳的床边,静静端详她疼的皱成一团的小脸。
现在,他终于明白爱德华话里的意思。
伊芙琳不仅仅是和他出生入死的搭档,兰家的特工。
她更是血族的公主,他的妹妹。
处于这样的乱世之中,一切都以国家为前提。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因为他的一点恻隐之心,换来的是自身软肋的痛苦。
他再也不会像这次任务一般的被感性所控制了。
第二日,伊芙琳恢复了意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寻找加兰德。
“哥哥,爷爷没有知道事情的经过吧?”
“他不知道,这一次,谢谢你。”
“也…对不起。”
看着眼前虚弱的伊芙琳依旧强撑着询问他的安危,加兰德最终还是不忍心告诉她实情。
“那就好…”
伊芙琳连连点着头松了一口气,弯起的唇角扯动了伤口,疼的她连连吸气。
“你别动。”
加兰德连忙扶住她躺下,用水湿润了棉签轻轻擦拭她干裂的嘴唇,直到彻底适应后才一点一点的喂进嘴里。
“兰殿,小殿下。”
“亲王下令,今日即刻返回南大陆继续执行任务。”
“以及三十二组组长移交给小殿下。”
这时,侍从的声音传来。
听到内容后,加兰德压制已久的怒火再也无法阻止,下意识就要冲去寻找爱德华。
谁知侍从却先加兰德一步开了口。
“兰殿,亲王已经离开了。”
“亲王口谕,不论你等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见你,请二位殿下即刻启程。”
“好,我知道了。”伊芙琳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回复了侍从。
侍从这才长松一口气,连跑带窜的在加兰德滔天的怒火中逃了出去。
“你现在伤的这么重,再折腾几个小时回去不是加重负担吗!”
加兰德一把将手里的杯子狠狠的摔倒在地。
此刻他的怒火,怨恨,悔恨堆积了一夜无处发泄,全都落在了那只可怜的杯子上。
“我没事了,你看,脸上的伤口都开始愈合了。”
伊芙琳轻笑着指了指脸上的伤口,即便是疼的她想哭都被她咬牙忍住了。
加兰德没有说话,抚了抚她的头将她搂进怀中。
他哪里不知道伊芙琳此时多么的虚弱,多么的疼。
兰家刑房的铁鞭刑,哪是人类的鞭子能与之相比的。
铁鞭被加注了特殊的咒法,打在血族身上可以压制住身体的自愈能力。
加上敏感的神经,肉体能体验到双倍的疼痛,所以才令人闻风丧胆。
“回去吧,哥哥。”伊芙琳靠在加兰德的怀中,轻声细语。
虽然疼,但是这种仿佛没有隔阂,被他关心,爱护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好,我们回去。”加兰德不再反驳,轻轻点了点头,手上的力道抑制着紧了紧。
这次过来二人都没有带什么行李,本就特工出身,行动速度也是快得令人咂舌。
不过接到命令几分钟,二人便万事俱备踏上了回南大陆的飞机。
进入南大陆境内的一刻起,伊芙琳即便再痛苦,脸上也要隐忍着如同没事人一般。
尤其是加兰德异常敏感的注意着她伤口的变化,高空高压会使伤口爆裂,以防蓝血渗出被有心人作文章。
加兰德特意将伊芙琳里里外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