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把她拉回到怀里的同时,他惊慌道。
可什锦却没注意听他说了什么。
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完了。
碰一下手都得被沉一次塘。
那这都抱了!
这么大面积的接触!
她得怎么死?
下一刻,她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心脏砰砰直跳。
不过却是吓的。
“母后别退了。
儿臣不过是想抱回丹蔻。
天色不早了。
母后早些回去休息。
别着了凉。
儿臣,便先告退了。”
说罢,萧祈然便伸手从什锦怀里接过小白兔。
他看了一眼吓得不行的什锦。
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什锦看着他功成身退的身影,只觉得自己是雪碧。
晶晶亮,透心凉。
可忽然。
什锦:?
不知为什么,身体忽然传来奇怪的感觉。
怎么感觉心凉腿也凉?
难道是姨妈期,身体末梢血液循环不好?
她奇怪地低头打量了打量双腿。
卧槽?
腿呢?
怎么看见的是一片水?!
卧槽?
她怎么就站到池塘里了?!
“哈秋!”
什锦赶紧上岸,一溜烟儿往寝宫跑。
“嗷嗷嗷!青栀!青栀!快给我备热水!我腿抽筋了!”
另一头。
萧祈然湿着裙摆,走在回王府的路上。
他今日心情颇好,很想散散步。
两个素来贴身的侍卫一左一右,落后他半步,跟在他身后。
“萧一,萧二,你们相信,这世上有夺舍吗?”
他问的随意,面色也如常。
只是眼角却挂着丝丝意味不明的愉悦。
萧一、萧二并不知道王爷的用意,于是也不敢妄下断语。
他们只道这世上令人称奇之事众多,或许有。
这样的回答很稳妥,并不会惹得什么麻烦上身。
萧祈然听到了颇为满意的答案后,垂眸又看了一眼怀中的小白兔。
唇齿轻启。
“丹蔻啊丹蔻,你说,本王应该拿她怎么办呢?”
他目视前方,眼中闪着算计。
小白兔也听不懂他说什么。
只哼哧哼哧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他的这个母后,呵,……果然是她。
她忽然变得聪明了的时候,他还只是不解。
她性情大变的时候,他也只是怀疑。
直到那一日。
她把他错当成青栀,说了的那许多话,讲了的那许多寓言故事。
那时候他便断定,她绝非皇后本人。
他跟那个皇后朝夕相处了十几年,也监视了她十几年。
那毒妇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性子,能说出什么样的话,他再清楚不过。
但那时候,他不过也只能确定她不是皇后。
还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他曾想过皇后会不会是被人用了易容术假扮的。
因此那日,他才会再次去找她。
借着她对自己有图谋不轨的肮脏心思,主动靠近她。
直到,清楚地确认了她的脸上和脖颈处,根本没有任何被易容的痕迹。
而这时他似乎还发现了另一件事。
那便是,她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肮脏的心思。
既然没有,那便可以不杀她。
回去之后,他越想就越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他总觉得她有些熟悉,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
就好像之前,他身边那个没有名字的小丫鬟一样。
一想到那个小丫鬟,他忽地就是心尖一顿。
双眼忽然阴沉了起来。
眸色也沉的可怕。
他原本还以为她会和别人不一样。
但没想到,她的乖巧全数是装出来的。
从一开始她便是在故意接近他。
一步步让他卸下防备以后,便显露出原本的爪牙。
她不但给他下毒,还会聪明地把锅甩给耶律香。
哪怕是死,也想死的有价值。
想断了他的一大助力,让他损兵折将。
她跟别人都一样。
都不希望他好。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和欺骗。
所以。
当他查清了事情的真相以后。
便将那个小丫鬟的尸体,挂去了城墙之上。
日日鞭尸。
直至她腐烂风干成了一堆白骨。
他泄了恨。
原本应是心中早已古井无波。
可偏又平白地生出了皇后一事。
再次牵动了他的情绪。
他觉得皇后很像她。
但他又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事。
可他的心中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皇后就是她!
于是,他心中生出一计。
也便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