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返京。
盛夏把人送到高铁站,临别之际,她拉着林知莞说了一大通让她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跟自己说。
她知道林知莞这些年被家仇压得心底阴郁,表面甜软温驯,看谁都是一副眉眼弯弯的样子,看不出她心底的阴翳,这都是她故意压抑自己内心的假象。她习惯了什么痛都一个人默默扛下,谁也不说。
林知莞连连像捣蒜一般点头。
"好,我知道啦。你回去吧,我也要进站了,到了家给你报平安。"
盛夏看着她那副应付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每次叮嘱她都是这样,左耳进右耳出。
她忍不住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知道知道,每次听了就忘了。回去别那么拼命,好好休息,你头还有伤,记得换药。"
林知莞朝她做了个鬼脸。
"好哒,我知道啦,盛大姐。"
盛夏上去就给她一脚,幸好林知莞跑得快。
"踢死你,叫我盛大姐!"
林知莞一边小跑,一边回头调皮道:
"哈哈,踢不到。"
"记得到家给我发信息。"
"知道啦!"
林知莞朝她摆了摆手就往闸机那里走去,刷身份证进了候车大厅。
2个多小时后,京城。
林知莞出了高铁站,坐司机的车回了御园。
车子在林荫道旁停了下来,林知莞下了车看着前面的院子,心里莫名有些恐慌。
这两天,她其实一直想给傅时聿道歉着。她打了他一巴掌,虽然是他无礼在先,但他那么一个高傲、自尊心强的人,被自己打了一巴掌,脸上肯定挂不住。
再者,自己还住在他家里,还得借他的力扳倒林大为,要是真惹他不高兴了,自己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司机帮她从后尾箱拿出行李。
"少夫人,进去吧,外面风大。"
"嗯。"
林知莞收回思绪往院子里走,孙嫂和刘管家老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见人进了院子,孙嫂连忙迎上去,刘管家接过司机手上的行李。
"少夫人,回来啦。"
走近了,孙嫂才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她早上的时候就把纱布换了下来,贴了一个创可贴。额头包那么大块纱布,怕孙嫂他们担心,其次也不好看。
"哟!少夫人您额头怎么受伤了?怎么弄的?是磕到了还是什么?"
刘管家也凑过来看:
"怎么这么严重?我现在就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看,不然留疤了就不好了。"
林知莞连连拒绝。
"不用不用,我就是不小心被东西划了一下,在江城已经看过医生了,没什么大事。我带了药回来了呢。"
"那就好,快去屋里,外面风大。饭菜已经做好了,就等您回来呢。"
林知莞抬脚上了大理石台阶,进了门在玄幻换鞋的时候,眼神往里瞟了瞟,又看了一眼旁边帮她脱下外套的孙嫂。小声问道:
"孙嫂,傅总呢?"
孙嫂帮她挂好衣服,凑近笑眯眯小声回着:
"在客厅呢,昨晚少爷听到你今天要回来,今天一大早就让人采购好食材,他还亲自去买了草莓蛋糕回来,就放在冰箱里呢。他一上午都坐在客厅里,眼神还时不时往后面的落地窗看呢。"
孙嫂捂着偷笑,又接过林知莞的围巾和帽子。林知莞听得一脸惊讶,穿着她拖鞋往里走,心里有些忐忑。
到了客厅,没有看到傅时聿。
"咦!少爷刚才还坐在这里,难道有事上楼了。"
孙嫂也是惊讶。林知莞视线往楼上扫了扫,抿了抿嘴。
"我上去喊傅总下来吃饭。"
"好的,少夫人。"
林知莞上了楼,猜测他应该在书房,便往书房那头走去。到了门口,她抬起手,思虑再三,呼了呼大气,才敲了敲书房的门。
"傅总,吃饭啦。"
里边的傅时聿坐在办公桌前,闻声蓦地回头。
5分钟前,他听到门外动静,知道林知莞回来了,他蹭的一下从沙发起来,上了二楼,进了书房。
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他肃了肃脸,过了一分钟才从椅子上起来,往门口走去,打开了门。
林知莞还以为他不想理自己,正尴尬要转头走的时候,门开了。
她下意识回头,刚好对上傅时聿的视线,两人四目相对了好几秒,又连忙错开。谁也没有出声,周围气氛有些尴尬。
傅时聿的视线移到她额头的伤口上。
额头做了冰敷处理,可还是有些肿,还有淤青。他眉头紧蹙起来,正要开口训她的时候,对面的林知莞出了声。
"傅总,那天晚上……对不起……"
说着,她的眼神就开始飘忽,头也低了下来,扣起手指。
"我不该打你,我给您道歉。"
"还有……那个人是我高中的学长,那天是同学聚会,他也来了。结束后,盛夏非要拉着我去聚餐。"
看着她一回来就上来跟自己道歉,主动说明那天的事,傅时聿脸上的阴沉也缓和了一些,心里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