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逸举着这只色香味俱全的鱼在我面前停了许久,虽然有些饿但我还是没有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收回手,在那个鱼上咬了一口,再次递到我面前,说:“现在可以安心吃了吧?我要是想害你刚刚就会出手。”
一天没吃,我确实饿了,于是我接过他手中的鱼大口吃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公主矜持的姿态。他看着我吃东西的样子无声的笑了,说道:“你这幅样子,没人会相信你是公主,说是武林的侠女倒是有人信。”
我停下了吃鱼的动作,避开了他的眼睛,我怎么忘了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本就深不可测,一点点端倪都不能漏出来。
他看到我停下的动作,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先吃吧,吃完咱们再聊,你有担心被人发现的秘密,我也有。”
说完,他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手里的鱼,似乎天下所有的事都没他吃掉这个鱼重要。
黑夜,亏月,清风,小溪,绿树,雾山,还有手中的烤鱼,这个宁静肆意的时候,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为什么要想那些未发生的事,该来的总会来。
我淡笑一下,摇摇头,露出自嘲的意味,处处小心翼翼这本不是我。短暂放下心头的顾虑,我再次大口大口吃起鱼,又拿起刚才墨辰逸扔在火柴边的酒壶,但可惜的是里面没有酒了。
我看向墨辰逸,埋怨道:“你把我的酒喝光了。”
他回了句“等着”,然后没了人影。我一个人在溪边坐着,莫名有种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感觉。
跳动的火光没有带给我半分温暖,我离火柴远了一点,就地躺下,一只手枕在脑后,看着月亮,思念着远方的人,放空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闻到了一股酒香,接着旁边多了一个人,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冲散我情绪形成的屏障,坐下的是刚走掉的墨辰逸。
他用手臂撑着自己身子的重量,将酒壶放到我面前,问到:“还喝吗?”
“喝”我回道,伸手去拿酒壶,但他却突然把酒壶撤到自己面前,我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他坐直身子,递过另一只手,说道:“起来喝。”
我没有将手递给他,而是自己坐起来,夺过他手中的酒壶,灌了一通,酒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洒到了衣服上,我闭着眼睛任由酒的甘辣穿过喉咙,希望激起心里消失很久的东西,虽然我说不清那是什么。
酒灌的越来越多,但不知为何我心里却越来越悲凉,似是撕开了一道口子,缺少些什么来填充弥补缝合。
酒壶里的酒大概下去三分之一的时候,墨辰逸夺过了我手中的酒壶,自己喝了一大口才说道:“酒再好,但就这一壶,你还真一点都不给我留了?”
我还没喝过瘾,伸手去夺,却被他躲过。他将拿着酒壶的那只手放在身后,另一支手抓住我伸过去的手腕,说道:“照你这个喝法简直是糟蹋我的好酒,待我品几口,再给你糟蹋。”
我伸出另一支手去夺,说道:“喝酒的人畅快了才是不糟蹋酒。”
他侧了下身子,躲过了我第二次抢酒壶的行为,回道:“若是这个喝法真能让你畅快,我给你搬十坛来。”
之后他放开我的手,解除了束缚的我坐直了身子,他将侧开的身子挪回来,看着我说道:“可是不能。”
是啊,这种喝法不能让我畅快,只能让我短暂的放纵自己,之后是更加的悲凉。
他自己喝了几口酒后,将酒壶放在身侧,像我刚才那样躺下。
孤月,凉风,身边人,我的心情暂时得到平复,却抑制不住孤独的气息流露。
我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看着离我很远很远的月亮,脑海里浮现出一段对话。
“我可以到月亮上去玩吗?”
“不可以,那不是我们的世界,不是你的归宿。”
“我们的世界是什么?我的归宿又是什么?”
“责任,担当,使命,付出。”
“没有欢乐吗?”
记忆里的那个人说了什么呢?她说“欢乐于我们太奢侈。”
“在想什么?”墨辰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过往。”我回道。
墨辰逸坐起身子说道:“都过去了,还想它做什么。”
我扭过头看着他问道:“你能将过去所有的事情放下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说:“将来比过去重要。”
将来吗?琉璃有没有将来,雪的将来又在哪。
他面对着我,盯着我的眼睛再次问了他最初问的那个问题“你今天为什么这么不开心?是什么烦心事能让你丢掉脸上微笑的面具?”
这次我没有反问他的身份,而是说:“若是有一天,你最亲近的人为了帮你想放弃自己的自由,你会允许吗?”
他思考了一下说:“看本太子对他的在乎程度,很在乎的自然不会。”
“我也不会。”我对他说道“可是不允许她的行为可能会伤害到另一个亲近的人呢?”
他回道:“两利相冲取其重,两害想冲取其轻。”
父皇和紫荆谁重呢?对于琉璃,自然是父皇,对于我...我分不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