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三看了眼正在山洞口忙着垒灶架锅的那几人,继续解释。
“他们承诺这一路上脏活累活全包,只要管饭就行。要求不高,估计是之前的那三次打劫已经把他们劫怕了,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当山匪的那块料。
我琢磨了一下,他们身体素质还不错,一路上既可以帮忙推车背东西,又有一定的防御能力,关键时刻可以帮忙护一下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秦小幺理解美男爹的考量。
家里的成年男人还是太少了,遇到今天的这种情况,就很难保证全体人的安危。有了这些人的加入,最起码能把家里的男人们解放出来,不用在战斗的时候分心护着女人和孩子。
不过是加几张嘴的事,她空间里的那堆成一座小山的粮食,足够全体人吃上三年。
“他们既然要跟着咱们一路去往西宁省,那就还要相处一段时间。这一路上可以好好地考察一下这些人。如果能为我们所用,到时候就帮着他们一起落户。”
秦老三在答应带着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把之后的事琢磨好了。
秦小幺点头附议,“他们应该是没有钱买地的,咱们可以雇佣他们,知根知底的比雇不认识的人强。”
看看,不愧是父女,算计人的方式如出一辙。
于是,那些没长脑子的“山匪”,就在父女两个的算计中被打上了长工的标志,合同期——终身。
“那……闫家那些人呢?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比起那些“山匪”,秦小幺更好奇闫家那些人。
“他们说身上都带着伤,不方便赶路,就暂时跟咱们一起。让书生帮忙救治一下,也能跟咱们互相有个照应。”
说是这么说的,但显然父女两个谁都没信。
“那些人一看就不简单,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不过他们的人都带着伤也是事实。既然要跟咱们互相照应,那就一起呗,我就没拦着。
想着他们功夫那么好,正好可以给咱们当个保镖,反正咱家这样的小老百姓也没什么让人家惦记的。”
此时的秦老三还不知道,人家惦记的正是他们老秦家的人,还是他的心头肉。
秦小幺琢磨了一下,倒是这个理。跟着就跟着吧,没准哪天就又不告而别了,像上次一样。
“爹,我跟你说,他们那马可太好了,就是不知道卖不卖。”
秦小幺可太眼馋那三匹马了,尤其是黑风。她现在可是有钱人,只要肯出价她就一定买。
秦老三摇了摇头,否决了她的异想天开。
“你就别想了,那样的马都是千金难求,更是从小养到大的,不可能轻易出手。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几匹马应该都是上过战场的。”
真的假的?
秦小幺拧着眉毛仔细回想了一下黑风身上的伤疤,确实很像刀伤。那么多的伤,也只有上过战场的战马才会有。美男爹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既然那马是战马,那闫家那些人是军人?军人不在军队里待着,难道是逃兵?”
大盛国的法律规定,当了逃兵可是要诛三族的。
“不清楚。上次你爷就说,他们身上有战场上的血腥味,可又不像是逃兵,气势上不像。他也看不清这些人的底。
看不清就看不清吧,不过是顺路。咱们不打听不掺和,做萍水之交就行了。”
对于观人处事上,秦小幺对自家爹爹有着绝对的信任。不,应该说老秦家所有人对秦老三都有着绝对信任。他既然这么说了,照做就行。
这两天又是被抓又是逃跑的,大家都累了,晚饭过后都早早睡下。
秦小幺趁着没人,跑到溪流边洗了个澡。回来就看见山洞前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人,正抬头看着夜空,满身的寂寥。不是叶流云又是谁。
“师父。”秦小幺怕吓到他,远远地喊了一声才慢慢地向他走过去。
叶流云循着声音一看,是自家的宝贝徒弟,脸上立马带上了笑。
“丫头,大晚上去溪水里洗澡,也不怕受了风寒。赶紧过来,师傅给你绞干头发。”
秦小幺这才发现,叶流云身边放了好几块干净布,想来是跟女眷们要的,预备给她擦头发用的。
这个便宜师父,可比美男爹对自己上心。
在美男爹眼里,她娘才是第一位的,闺女排第二。哭包娘今天受了惊吓,美男爹估计已经守着她娘睡着了,哪还能想起给她?
借用上辈子的一句话,她是充话费送的。
秦小幺乖乖坐到了叶流云身边,任由他一绺一绺的给自己绞干头发。
叶流云显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一开始手笨得很,生生扯断了好几根头发。秦小幺也不抱怨,任由他摆弄。天才的学习能力果然是极强的,叶流云试过几次就可以操作自如了。
头发擦干,师徒两人并排坐在大石头上看夜空。今晚的天格外的晴,月朗星稀。
“真美啊!”秦小幺感叹,这样的夜空上辈子可是难得见一回的。就是在北山村的时候,好像也没见过这样好看的。
“是很美。”叶流云也感叹,“丫头,知道吗,星空里蕴含了很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