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建元帝宿在翊坤宫,临上朝前同淑妃说:
“这几天都没见永乐那孩子?是不是因为扶桑人说的话不好意思了?”
淑妃垂眸整理他的腰带,声音轻轻的,“她小孩子性子过几天就好了,要是知道圣上惦记着她,指不定等下就会来呢。”
建元帝拉着淑妃的手往宫门方向走,“永乐过了年都十七了,朕答应过你,永乐的婚事由你做主,也不能总是依着她的性子来。”
送走皇上后,淑妃坐在院子中看着盛开的睡莲。
卓良才走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娘娘,五爷昨晚有书信传过来。”
淑妃微皱了下眉,抬起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站起身,“怎么现在才说。”
卓良才低头弓着身,并未解释,两个人朝着内室小书房走。
见淑妃坐下来,他扫了下手中拂尘,屋里几个宫女躬身低头退了出去。
见人都出去后,他拿出有些平平无奇的信封,双手递上去。
“奴才找人打听过,那日在会同馆长公主...和那个天青确实有去过花厅,当时说过什么,是不是像扶桑人说的那般亲密,就不得而知了。”
淑妃那双手似玉笋般修长白皙,丹蔻艳丽的颜色增添了几分高贵和妩媚。
她接过卓良才递给她的信封,“我自是不会怀疑蒋家人,怕的是我的璇姐儿被算计了去。”
展开信笺后垂眸看上去,不多时脸色变得铁青,把信纸倒扣在桌子上,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父亲为了让先帝坐稳龙椅,正值壮年上交兵权,这些年从不过问朝中军中事物,更是不让蒋家掺和立储一事。他们这样逼迫,是想...”
“娘娘...”
卓良才及时制止她没说来的话,把她手中捏皱了书信展平,“娘娘慎言,这宫中人都恨不得有个千里眼,顺风耳。”
淑妃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冷静下来,开口吩咐道:“让人把永乐叫来,也该让她知道,她喜欢的,她维护的都是人,还是鬼!”
“是,娘娘。”
“您莫生气,好在五爷那边察觉到异样,还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淑妃靠在大迎枕上,首领太监站在身后仔细揉捏她的太阳穴,掌事姑姑在一旁拿着团扇一下一下的扇着。
长公主赵璇来时看到就是这一幕。
她让两个人噤声,轻手轻脚的走到母妃身边,拿起炕几上的团扇,也像模像样的扇了起来。
淑妃睁开眼,推开她手中的扇子,“本来还感受到清凉,你这么捣乱,风向都变了。”
赵璇把扇子放下,用银叉子叉了块西瓜吃,“母妃头疼病又犯了吗?”
“不知您可还记得曾经的吴子真吴太医,不若让他进宫来给母妃瞧一瞧?”
淑妃抬了下手,两个心腹同时收回手。
柳映秋挽手站在一边,说了句,“昨儿个夜里圣上宿在娘娘这里,多少人盯着翊坤宫呢,这时候请太医,怕是会传出很多个版本。”
赵璇嗤笑一声,“母妃盛宠多年,还是本宫的生母,想恃宠而骄还要等到今时今日?”
“是呀,这些年因着忌惮娘娘身后的蒋家,娘娘又让她们找不到错处,所以矛头就都指向了小主子您。”
卓良才在长公主话落后说,并把那个开了封的信笺递给了她。
长公主不以为然,一边展开信笺一边说:“我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主,又开府出了宫,身边人都是舅舅严格挑选出来的,他们能...”
她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淑妃说,“母妃,您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信中内容出现最多是左鸿文的名字,她现在想去找顾瑾初。
告诉她,这个左鸿文并不是像她所说在济南府有个发妻,却是比那个还要过分,他的姓名和身份都是假的!
“母妃,您今天怪怪的,本来我就对这个左鸿文没有什么好印象,还是...有人和我说他成过亲在外还不承认,这不是人的品行有问题吗?那天就随意的提了嘴,没想到舅舅就当真放在了心上...”
淑妃靠坐在那里,面容平和,算得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是让赵璇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话也不说了,红着眼睛端着在那里,心中悲伤还记得身为长公主应当有的礼仪。
淑妃这时才开口说话,“是谁同你说他成了亲!他成不成亲,又变成了你和谁之间的话题?”
赵璇不去看母妃的眼睛,垂着眸。
顾瑾初并不知左鸿文的底细,已经被长公主和淑妃知晓。
还有三日她就要行及笄礼,顾家从昨日就开始收到贺礼。
许久不曾管家的郑氏自是要亲自操办。
宴请名单是郑氏和顾华年一起拟定的,不仅搭了戏台子,及笄礼那一日的大师傅,还是从黔味楼请来的。
及笄就代表着女子成人,上一世顾瑾初也是在及笄礼后跟母亲学着管家。
她把陶学林安排在回事处,每天详细礼单都会分别送到墨香居和岁安堂。
顾瑾初在册子上看到了两个宋家,一个是国子监祭酒,一个是要给她插笄的宋方雅家。
上一世,宋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