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至寒冬,但这茶社内却温暖如春日。
透过窗棂上的大片玻璃窗,能清晰看到下面的城运河。
河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层,昨夜落下的小雪还未消融,形成了一幅壮观的景象。
桌子上的茶杯,比平日里饮茶的茶具更高更大,外形很独特也更漂亮。
赵璇拿起茶杯低头闻了闻,茶香与奶香交织在一起。
入口后是一种香醇的味道,略带一丝甜味。
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每一口都让人感到身心愉悦。
“瑾初,这间茶舍是你的陪嫁吗?”赵璇低头轻抿一口奶茶,捧着杯子,微微眯起眼睛,带着几分慵懒的问道。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让她躁动不安的心情,被一口口奶茶,和眼前人明媚的笑容渐渐抚慰,变得平静下来。
顾瑾初笑着回道:“是呢,还有隔壁的今酥点心局。”
两间铺子是母亲给的嫁妆,里面售卖的商品是外祖母给的秘方。
嫁给蒋家五爷后,铺子陆陆续续的装饰好,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在五道坊开业了。
赵璇看着顾瑾初露出神秘一笑,“也好,这样就省得舅舅让小厮去喜祥斋排队了。”
顾瑾初知晓她话中含义,抿唇一笑,眼波流转间比窗前盛开的海棠花还要娇艳。
她把一盘造型有些奇怪的茶点,又推到长公主的身前,“这是蛋挞,公主再尝尝。”
赵璇看着那盘陌生的点心,满心满眼都是好奇。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食物,不知道味道如何。
只见顾瑾初拿起一个蛋挞,轻轻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左右这雅间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也就没有顾及什么端庄和礼仪,学着她把这个金黄色的蛋挞放进嘴里咬一口。
酥脆,香滑软绵,两种完全不同的口感,同时出现在口中。
还有浓郁的奶香和蛋香,让人吃上一口就迫不及待的咬下一口。
赵璇面上露出一抹惊讶,瞬间感觉公主府的那些大厨们,有些过于差劲了。
两只蛋挞让她有些意犹未尽,心情比之刚刚还要好。
赵璇不是一个悲观之人,更是不喜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于人前。
同坐在她对面的顾瑾初,打起精神说:“论起辈分我是叫你一声舅母的。”
顾瑾初年岁比她小,除了身旁长辈,她好似见证了她更多的不堪。
顾瑾初听闻后,抬起眼眸看向她的身后,脸上浮现出一抹俏皮的笑容,说道:
“我们先是成为闺中密友,然后我才嫁给了蒋五爷。所以呀,私底下我们就不用拘泥于身份的问题。”
话虽如此,但其实辈分在她这里早就乱得一塌糊涂了。
尽管如此,赵璇还是低声唤了一声舅母,毕竟礼数上是不能少的。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放松地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缓缓开口道:“想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我最近做了一些事情……”
长公主的纵情笙歌,奢靡生活,还有被欺负的不敢怒也不敢言的世家公子们。
这些谣言还是顾瑾初出了定国公府后,这一路上听到的,还有下人们禀报的。
她曾深受流言所害,更是了解长公主的品行为人,自是不会相信那些蜚语的?
若是真的公主有意被传出这些,想必这背后也有它的原因。
可是她既生在了皇家,享受着身份带给她的尊荣,那么就要承受更多的压力。
顾瑾初给赵璇杯中续了些许奶茶,接着问道:“公主,对于这些事,你觉得开心吗?或者说,这样的结果是否就是你所期望的呢?”
赵璇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却惊讶地发现,杯中的奶茶似乎不再仅仅只是单纯的奶茶,它的味道变得更为丰富多样。
那口感,软糯而富有嚼劲,仿佛让她回忆起自己过去十几年来的人生经历。
赵璇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笑了起来说:
“长公主的驸马,有的人趋之若鹜,挖空心思的想得到我的青睐,却不知,若是想做这个驸马,要付出什么!”
她声音中有淡淡的疲倦,面色还有些苍白,像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人看出她的脆弱。
听到她的这番话,不禁让顾瑾初想到前朝的那位长公主,还有先帝曾下过的旨意,露出一副了然的浅笑。
“既然长公主方才叫我一声舅母,那我便托大,同你说出一番肺腑之言。”
见赵璇有些吃惊的眨眨眼,她捏着奶茶杯的手指有些泛白,继续说道:
“人长了一张嘴,不光是为了吃饭说教,也是为了把误会说清楚。长着一双耳朵,就要听旁人的辩白和解释。”
“不要因为害怕,亦或者是矫情,而不敢面对和逃避问题,来回的扯皮浪费光阴。有时候错过了,就是永远的失去……”
顾瑾初拉着蒋南笙的手,两个人坐上青帷马车后,被他一把拉进怀中。
她顺势搂着他的腰,蒋南笙紧实的腰腹宽厚的胸膛,让她刚刚紧张和兴奋的情绪渐渐缓和。
顾瑾初退开着些身子,仰头笑着问他:“刚刚公主说的话,表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