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婉月一秒添上笑容,来到云欢面前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为云欢考虑。
云欢眼底满是讥讽,抽出自己的手来。
“我的娘家若是怕被戳脊梁骨,当初就该打断我的腿不让我下嫁裴家,现在也不至于让京城中人议论纷纷。”云欢在奚落。
当初她下嫁裴承舟,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蔺婉月噎了一下,表情顿变,随即又添上笑意。
“咱们不说那些往事,单说今天。你现在是裴家妇,和离会让娘家蒙一层羞。你母亲是忠烈之后,云家又是钟鸣鼎食的大家族,本就爱招惹是非,若你成亲两月便和离,怕是会将他们推上风口浪尖。”
蔺婉月私心为自己,却句句都是为了云欢好,为了云家好。
蔺婉月话虽自私,但也不全是错。
云欢自然也知道自己和离后会给家族带来什么,可她要是不和离,会让裴郁再三误会她的。
“娘亲是忠烈之后,谁人敢议论?只怕到时和离后遭人议论的是你们裴家吧。毕竟裴乘舟婚前说得极好听,可婚后才两月便闹出多大的事来,遭人非议的又怎会是我?”
云欢知道蔺婉月在威逼利诱她,但她不打算听。
蔺婉月肆意贬低她的家族,那她也能诋毁他们。
说到底还是她更有底气些。
她有退路,但蔺婉月和裴乘舟没有。
且看他们还如何拿话来呛她。
蔺婉月早就知道云欢对他们没有了耐心,说的话也是让人难以接受,但都还算好,哪知今天这话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欢儿莫要说气话,和离是你和乘舟两人的事,你们都会受到非议,但这种事说到底还是女人吃亏些。”
蔺婉月是不会让云欢和离的。
他们为了能迎娶云欢耗费了多少的心血,如今才成婚两月,他们才在众人面前站起来,乘舟还没有借助云欢闯出一番天地,怎么能和离。
“我说的不是气话,从裴乘舟在外面与人厮混时我便想和离,是你们再三保证不会再有此事,我才歇下心来。可现在你们竟然......”
云欢这会哪里把他们当做是婆母和夫君看待,抬手指着,想破口大骂说出好听话来,可又碍于身份难以启齿。
“欢儿!母亲和乘舟知道你生气,但那都是些小事,东西已经收回来了,外人也看过笑话了,这时候咱们一家人就要团结,不可再生事端让外人更加指点。”
蔺婉月为了不让云欢和离也是满拼的,不顾云欢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脸,上去拉住她的手就要安抚她消气。
蔺婉月的厚脸皮云欢早就见识过了,但真逼到这个份上了,才知自己往日见到的只是一些皮毛而已。
“欢儿,母亲都落下脸同你讲和了,你就别再闹了。”裴乘舟上前帮助蔺婉月道。
云欢后退离他们更远些,冷眼讥讽看着他们。
“你们该庆幸我是个千金小姐,不能做泼皮无赖之事,不然你们以为能这般蹬鼻子上脸?”
云欢的嘲骂,让蔺婉月和裴乘舟的神色再也控制不住耷拉下来。
“云欢,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你说这话就有点过分了。母亲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你至于揪住不放吗?”
裴乘舟心疼自家母亲都好脾气哄云欢了,可她竟然还是不知好歹,颐指气使的。
云欢唇边冷笑更甚,随手捞起脚边放置的瓷瓶,朝着裴乘舟砸了过去。
“裴乘舟,你和你母亲偷拿我的嫁妆。一个去还债,一个去送礼,你们做出这般恶心之事,世人都难忍。今日在李府哪个不是对你们指指点点的?你们现在有脸来寻我的不是?还说这种往自己脸上贴金之话?你们偷拿了我的嫁妆,难道还要我反过来哄你们不成?”
裴乘舟不会武功,云欢扔瓷瓶时用力之大,直对着裴乘舟脑门去的。
裴乘舟一时不防备,躲闪不及,瓷瓶从他的侧脑擦过去,瞬间砸出血珠来。
这下可不得了,蔺婉月眼神一变,忙用帕子捂住裴乘舟冒血的部位,凌厉对准云欢。
“反了反了,你这是做甚?乘舟再不对也是你的夫君,你怎可拿东西砸他?”
蔺婉月质问云欢,恨不得上去将她扒皮抽筋的声音。
云欢不为所动,她早就想砸裴乘舟和蔺婉月了,但一直不曾有机会,今天好不容易得个空,还能放过他们不成。
今天晚上,她定要将裴府闹个鸡犬不宁。
“夫君?他算哪门子的夫君?在外与我妹妹厮混,为花魁赎身养花魁,进赌场,偷拿我嫁妆抵债,我都嫌他恶心。跟他在一起我还怕自己会得病。”
云欢今晚不回云家,就是想闹腾一番,好出出积压在心里的那口恶气,此番是彻底放开了来,指着裴乘舟和蔺婉月厉声呵斥。
“你,你,他是你的夫君。”蔺婉月说她不过,开始有些气急败坏了。
主要是云欢说的乃是事实,他们算是被云欢捉到了小鞭子,没有了半点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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