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子璐的大姨)和宋好诚(子璐的姨夫)过了几个月的幸福甜蜜的日子。
好诚每日入营房上职,菊就自己坐了驴车到京城各处闲逛,顺便帮邻居大姐、大婶们买新鲜的丝线,便宜的布料。。。。。也认得了很多地方。
即使赶上好诚休沐的时候,菊也不愿意和他一起逛街,因为他实在是太木讷了,也不喜欢逛街。菊索性自己去逛街,没啥束缚。好诚把俸禄银子都交给媳妇菊来管着。当然两人也会留好给家里老人的,然后是兄弟姐妹,最后才是自己的。菊也换上了京城时兴的裙衫。
好诚也带菊去大食肆吃过饭菜,吃过饭,看到盘子里还有一层油。舍不得浪费掉,菊就找了一个小酒杯,把油都倒入酒杯,小心地带回家,还能再吃几顿。
日子虽然苦,可是两人过得很甜蜜。
这一天晌午,营里刚刚响过号声,好诚就赶忙到大灶上盛了好吃的鸡腿,荷叶包好,怕冷了不好吃,特地揣到怀里。高兴地走到家,没想到没听到熟悉的打招呼的清脆的声音。院子里也没有饭菜的香味也不见炊烟升起。好诚很奇怪,菊说今天天气不好,不会出门逛街的。怎么没见到人。打开房间的门,才赫然发现,菊倒在床边的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满头满脸的冷汗涔涔,还有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好诚手里的荷叶包掉到了地上,他 顾不得捡,赶忙扑过去,扶起女人。“你这是咋啦?哪里不得劲儿?”女人仍然窝着腰,“肚子疼”说完就晕了过去。好诚赶忙抱起女人,冲出屋子,大喊旁边的同僚。“黄主簿,快帮我个忙,找个车,我媳妇病了。急病!!!快啊” 旁边屋子的同僚跑出屋子,也赶忙去找车了。
很快好诚抱着女人赶到上车点,坐上驴车,让车夫赶紧去官办医馆。天下雨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好诚的心揪的紧紧的,只盼着再快点再快一点。平时只要一炷香时间的流程,此刻他只觉得像是天路那般漫长。
好容易赶到医馆,好诚大喊着,冒着大雨抱着女人冲进了医馆。“大夫,大夫,救命啊,我媳妇晕过去了”。天气不好,医馆里人不多,几位大夫听到喊声,都跑过来接住女人,放到诊室的床上,开始诊脉。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大夫,立刻脸色凝重起来。还没诊完脉,就立刻喊药童‘快熬一剂独参汤来,先把命给她吊住,要快!’。药童答应着跑去熬药了。
老大夫命其他大夫离开屋子,命医女留下。然后背过身子口述穴位,让医女赶紧施针。。半盏茶的功夫,女人身上已经扎满了银针,而医女的额头也全是汗珠。
好诚一直紧紧盯着老大夫和医女,看医女的动作停下来擦汗,他才敢行礼问老大夫“敢问大夫,我娘子是什么急病?为何昏过去了?现在可还有碍?”老大夫问“你知道你家娘子的癸水是何时来的吗?”
“这,大约是月余之前”好诚认真想着回答。“你的娘子是有孕在身,请恕我我无法恭喜你,因为这孕的奇怪,并未孕在女子胞宫之内。在女子胞宫之外就有了性命之忧。忽然的破裂出血在脏腑之间,甚是凶险。我已经命医女施针先止血,再靠独参汤吊命。只是这胎儿肯定是保不住的。主簿” 老大夫 顿了顿。“我需得在保命之后,用毒药杀死胎儿,再活血化瘀,把死胎化掉。主簿可同意?”
“只是” 老大夫 再次 顿住,盯着好诚。好诚被盯的发毛,心里忽然紧了又紧。好诚撩袍跪倒在地“赵太医,我知道您是这医馆里医术最高的大夫,且是从太医院转过来的,您是医术最高的!求求您救救我家娘子,她吃过太多苦了。孩子我可以以后再要,先保住娘子的性命要紧!”
“只是”“只是老夫倾尽全力,也只能保下夫人的性命,只是 , 这次妊娠伤了夫人的胞宫, 以后夫人再也无法有孕!”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砸在男人的心里。他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还是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明明前几日,她还窝在他怀里轻声的问“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男孩女孩咱们都要,不管男孩女孩,是你生的都好!”“咱们要好几个。。。。家里热热闹闹的。。。。。”
“真的再也没有办法了吗?”男人的发冠也是歪的,发丝凌乱,从没有如此狼狈过。可是他顾不上整理他的仪容。只是满脸悲痛地问着。
“老夫从医数十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妊娠能保住性命还能保住胞宫再次妊娠的。请述老朽无能!能保住性命已是极限,也幸得主簿发现的早,若是晚上半刻,连大罗神仙来了,也是保不住性命的。主簿请拿个主意,老夫才好下药。”
这边药童已经将独参汤灌进了女人的嘴里。老大夫搀起男人,对着男人拱手。“不用这毒药打胎,娘子的性命就会不保?”“正是如此!不用这毒药堕胎,胎儿继续生长依然还会血崩,还会害了他娘亲的性命,二者一起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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