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帮他把几个袋口都扎紧。
方远没接话,问起了价格。老板告诉他:“总共是五十四块三毛,小罗在这儿上这么多药材,也算是老顾客了,零头就不要了,给我五十就行。”
“行,回去后我会跟罗大夫说的。”方远给了老板五十,也没雇车,将几个袋子往自行车横梁上一搭,堆得满满当当地,晃晃悠悠地就骑出了花惜路。
看着他的背影,药店老板摸了摸脖子,自言自语地道:“干得还挺不错的,真是邪门。”
“说谁邪门呢?”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崔老板不用回头,就猜出了这人是谁了。
“凤山,你怎么在这儿?”他回头一看,拍他的人果然是他堂弟崔凤山。
在崔凤山身边,还有他一个族叔,这俩人是常来药材市场的,在这儿见到他们,崔老板倒不觉得奇怪。
他转过头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崔凤山,然后跟他那位五十多岁的族叔说:“三叔,我最近碰到一个女大夫,比凤山还要小两三岁,她医术好像也很厉害。跟凤山比,我也不知道他俩谁更厉害。所以我说她邪门。”
那位族叔怔了下,合上折扇,说:“不至于吧,凤山是咱们老崔家这百年来最有天分的医学传人,有几个人能跟他比啊?”
崔凤山自己倒没什么大的反应,做为崔家这个大家族中被寄予厚望的后代,他自幼就养成了八风不动的作派。只在跟他堂兄在一起的时候,会露出些年轻人的天性来。
崔老板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堂弟,说:“不一定,我没亲眼去她诊所,但我有一种感觉,凤山这回可能遇上劲敌
了。”
崔凤山背着手,面上倒是显出几分兴趣来,他笑呵呵地说:“是吗,她是哪个世家的传人?人在哪儿呢?”
“没听说谁家出了个厉害的姑娘啊?”那位族叔也想不出青州市周边有哪个医学世家有这么个人。
“是不是世家出身,那我就不清楚了。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自己去打听啊,人就在山河路那边,自己开了个诊所。”
“最近她在我这儿上了好几次货了,别家都不去,一出现在这个市场,就奔我这儿来了。”
崔凤山难得开个玩笑:“哥,她不会是奔着你来的吧?”
崔老板鄙夷地瞧了他堂弟一眼:“瞎胡扯,我自己这张脸长什么样我还是有数的。”
那位族叔有些纳闷:“那就怪了,不是家学,又年轻,那怎么可能跟凤山比?”
他倒没有随便质疑崔老板的话。因为崔老板在崔家虽有反骨,不愿意听长辈的安排,但他说话办事还是靠谱的。
崔凤山若有所思地道:“三叔,我哥这儿的货是什么成色,你是清楚的,能一眼挑中这个地方上货,那说明,她起码是个识货的,这就挺难得。”
“是啊,这个确实有点特别。”
那位族叔说完,看了下表,跟崔凤山说:“你爸不是让你留在青州,准备接你爸的班,在医馆坐镇吗?你怎么打算的,还要去京市去找你导师?”
崔凤山摇了摇头:“可能去京市吧,在家这么多年,想出去走走。”
族叔不希望他走,就劝道:“学医苦啊,你们这一代人,愿意学医的本来就不多,有天分的就更少了。现在家里后代没人能扛大旗,你爸也有点累了,他希望你能接这个班,要是能再招几个有能耐的帮手,那就更好了。你也考虑下你爸的难处。”
“三叔,先别说这事了,我会考虑的。时间还早,要不,咱俩去山河路转转。”
崔凤山显然对山河路那位女大夫产生了几分兴趣,打算过去看看。
这对叔倒俩到的时候,方远已经回去了,正忙着往厢房里搬药材。
罗裳自己在诊室里,坐在她面前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指着自己的右眼皮,说:“大夫,我这右眼皮一直跳啊,跳了一个多月了也不停。我这心里怕得很。”
“怕什么啊?”罗裳先观察了下这个病人的脸。看得出来,此人面色晦暗,脸有些浮肿。
“人家不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吗?我这右眼跳这么长时间,我害怕出什么事。”
罗裳:……
她无奈地道:“这个说法你听听就好了,我觉得,你这是身体出了点问题,眼皮才会跳动,先把脉吧。”
罗裳心里其实已经有所猜测,把脉和问诊不过是要进一步确认。
这时崔凤山和他族叔已经进来了,俩人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去找方远要了号,假装成了病人,都打算看看,崔老板说的女大夫究竟有什么了不起。
崔家这位族叔医术不是
很突出,他在家族里主要负责医馆管理和对外工作。这项工作,也包括为自家医馆招揽入才。
早些年,家中后代医学人才辈出的时候,是不需要招外人的。但这些年,随着社会变化,崔家有些小辈不愿意吃学医的苦,主动放弃了这门传承,导致家族中的人才呈现青黄不接的状况。
他们家的医馆规模比较大,不是普通的诊所能比的,现在也开始对外接收天赋较好的中医人才了。
俩人坐下不久,罗裳就给那位妇女诊好了脉,并且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