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辛愿好像做了一场令人神魂颠倒的梦。
梦里的女人五官明艳，黛眉浓淡相宜，似远山露出了片缕峰顶，一双含情眼看过来时，像幽深的清泉，琼鼻挺直，红唇潋滟，美得出尘绝世。
女人此刻唇角微微上挑，眸光迷离，妩媚风流，颠倒众生。
辛愿痴痴地望着，伸手捧住女人的脸颊，俯/身吻向那诱人采撷的红唇。
像果冻，像蜜桃……
恍惚中。
辛愿的手被牵起，短暂的停顿，似确认，似妥协……
不多时。
女人忽然咬/住/唇/角，下颌仰起，久久绷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
辛愿眼前一黑，沉沉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微微泛白，公鸡报晓。
辛愿才从意识混沌中醒过神来。
恰在此时，女人也睁开了眼睛。
一张艳如桃李的脸上，那好看的含情眼里却不见一丝柔情，看过来的视线冷漠又幽沉，似正待出鞘的利剑。
两厢对视片刻，辛愿终于反应过来都发生了什么。
方才似梦却不是梦……
秦小姐抿唇，丝丝肿疼袭来，让她的眼神又冷了几度。
两人无声对视，气氛压抑又沉闷，好似山雨欲来。
辛愿复杂地看着秦小姐，心情说不出的郁闷，有点委屈，有点苦涩，还有说不清的歉疚。
虽然她们是因为被算计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好像这个女人更为委屈一些。
“起开。”秦小姐冷冷出声，打破了沉默。
辛愿忙起身坐开，凭着本能穿衣穿鞋，下床后便站在了床边。
身后，秦小姐沉沉地闭了一下眼，压下乱糟糟的心绪，坐起穿衣。
待看到身上错落点缀的红痕后，她呼吸微滞，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辛愿心头一紧，脱口而出道：“我可以负责，如果你愿意的话。”
秦小姐却没有作声，穿戴整齐后，才一字一顿道：“你在遇到我之前，见过唐二？”
唐二是父皇驾崩前赐给她的贴身侍卫，是御林军最出色的四品带刀侍卫，办事周全，处处妥帖，统领公主府护卫三年。
在今夜之前，她从未怀疑过唐二的忠心。
因为唐二是父皇亲自指给她的，只这一点，就足够她交付信任。
父皇对她疼爱有加，绝不会害她。
可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唐二辜负了她的信任。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父皇生前最倚重国师，若唐二本就是国师的人呢？
秦小姐目光凌厉，父皇也被国师利用了……
她这话没头没尾的，辛愿不由愣住，随后猛地转过身来：“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跟唐二合谋，唐二可是你的护卫统领，我之前听根本没听过这号人。”
她
还没怀疑这个女人呢，这个女人反倒怀疑起她来了。
见她面色愤懑，不似作假，秦小姐垂了垂眸：“抱歉。”
烛火昏黄下，女人脸上仍透着几缕薄红，唇角微微红肿，神色疲惫。
辛愿默默移开视线，短暂的沉默过后，她盯着脚下，迟疑道：“我们现…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是被动发生的关系，但既定事实无法更改，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她心有不安，但若就此负责，她又莫名觉得不自在。
秦小姐闻言，片刻后才开口道：“你想如何负责？”
话问出口，她抬眸盯着辛愿的侧脸，眸光深沉。
这个人是国师要找的接班人，是国师预言中的天降之人，却也是她受制于人的开端，是她被算计中的一环。
无论如何，都要留下这个人，或者说完全掌控这个人，非常时刻，一些必要手段也不得不用了。
辛愿思索道：“虽然你让江肆打过我两巴掌，但我并不讨厌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负责。”
不讨厌，但谈不上喜欢。
秦小姐定定望着她，良久后，道：“刚好，我也不讨厌你。”
至于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是否因情势所迫，恐怕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说说到这里，两人又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过后，辛愿斟酌道：“你如果不反对，我们进京就可以成亲。”
不管她们之间掺杂了多少戒备，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如果这个女人需要，她愿意努力去负责，毕竟她孑然一身，日子怎么都是过。
秦小姐眼神一顿：“成亲的事，不急。”
眼下，她只想留住这个人，掌控这个人，以求破局。
至于成亲，并不在她的考虑之列。
辛愿想了想，没有反对：“也行，我们可以先试着相处，不合适再另说。”
秦小姐点了点头，又是一阵沉默。
谈好负责的事后，辛愿干脆坐到了床边。
随着她这一坐，秦小姐不自觉地攥紧手指，身子往后仰了仰。
四目相视，彼此眼中没有亲密过后的缱绻，只有看不明的复杂。
房间里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渐渐地，辛愿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