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东厂长以一种自责的语气对李子木说:“子木,我当初只是觉得申光颜同志是正规重点大学毕业的,人还是比较能干,所以才极力推荐提拔他的,并不是我和他有什么特殊关系。子木,我这样跟你说吧!我与他没有我与你这样推心置腹开诚布公的谈过话,我和他说话好像很正式,就是一些外交辞令,不像我与你这样说话很随便,我和你可以开玩笑,而我与他就很正式了,我和他说话不但非常注意,而且也非常严谨。子木,现在看来这是我的一大失误啊!我把他推荐提拔起来后,我才发现他这个人不是一个可以堪当大任的人,可为时已晚啊!子木,我失职啊!如果他将来不出什么大的纰漏倒还好,他如果做出对不起组织和人民的事情,那我曾东就是千古罪人啊!”
“曾厂长,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就给你说真话,你在用他这件事情上,的确是你的一大败笔,你走了留下的政治遗产是会被人耻笑的,甚至会被人评说的,你的一生所有功绩有可能会被此人败坏了。”
曾厂长紧紧的盯着李子木,好像在说该没有那么严重吧?
“曾厂长,按说这个人你应该比我了解。我当秘书的时候,他在钢铁厂下面的工程公司当技术员……”
“子木,我就是看到他在工程公司没有得到重用,我就很同情他。我认为是工程公司的领导故意在整他才没有用他。所以,我就把他调到我身边来了。”
“所以,你就让他当了你的生技科长?把你那里的重要工作都交给他了?”李子木轻轻的笑了笑说:“曾厂长,现在回头看你让他当生技科长,他是不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科长?”
曾厂长想了想说:“当时,两个副厂长对我说此人不纯,我还认为是两个副厂长对他有些嫉妒,故意在我面前说他的不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曾厂长,不但是你觉得自己错了看走了眼,你的搭档陈慧书记也后悔了。曾厂长,说真心话我也非常后悔。”
曾厂长不解的看着李子木说:“你又后悔什么了?”
“当年,他获得的那些荣誉标兵的材料是我写的。”李子木说着就把当年的事给曾东厂长作了汇报。
李子木给老书记当秘书不久,市区焦化分厂的陈慧书记向老书记汇报说:“王书记,我们应该加大年轻大学生的培养,这样我们才能后继有人啊!”
老书记认真的说:“老陈,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我们是应该加大年轻大学生干部的培养,你们焦化分厂有合适的人吗?”
“王书记,我们焦化分厂这几年没有分大学生来,不过钢铁厂工程公司倒有一个大学生,他们好像不喜欢那个大学生,没有给他施展本事的平台,我们焦化分厂想把那个大学生调过来进行培养,不知道钢铁厂领导支不支持我们这个想法?”
“哦!我还没有听说过工程公司大学生的事啊!那我问问?”老书记是从部队下来的师政委,参加过对外作战,按照他的话说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
老书记听到陈慧书记说,工程公司有一个大学生在坐冷板凳,觉得一个大学生没有得到重用非常可惜,当即想打电话问问工程公司的,但觉得在电话里问不很恰当,就带着李子木这个秘书专程到工程公司进行考察。
那是一个雨后初期的上午九点多钟,老书记对李子木说:“子木,我们到工程公司去一下!”
李子木不清楚老书记到工程公司去干什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又不能问老书记。李子木连忙提着工作包,装上老书记的水杯就跟着他往工程公司走。
从巴山钢铁厂机关到工程公司只有两三里路程,老书记没有要车,两人走路去。在路上,老书记对李子木说:“市区焦化分厂想把工程公司的一个大学生申光颜调去,我们去了解一下这个大学生的情况。”
原来才是这样啊!李子木是第一次听到申光颜的名字,第一次知道申光颜这个大学生。
李子木跟着老书记来到工程公司,工程公司的领导都非常诧异,以为工程公司出了什么大事,要不然书记怎么带着秘书走路来了?
工程公司书记兼经理弓军握着老书记的手说:“王书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害得你老人家走路来了?”
老书记笑着说:“你弯军同志!……”老书记喜欢和弓军同志开玩笑,他说:“弓就是弯的,弓军就是弯军。”
李子木到老书记身边当秘书后,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老书记把弓军叫做弓军,而是叫弯军,哪怕是在大会上,老书记也是叫他弯军。
这天,老书记握着弓军的手说:“我这个老头子来了,难道你这个弯军就不欢迎了?”
“欢迎!欢迎!你老人家来了我怎么敢不欢迎呢?”
两人说后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老书记落座后望着弓军和工程公司领导班子在家的成员,很认真的说:“弯军,你们变电工程公司这几年分的大学生多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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