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客来访。
什么客,怎么访,他不清楚,因为认为自己如今受到监视,受制于港口Mafia的新任首领,他暂时让他大半的暗线消停了。
会和这件事情有关吗?
这么想着,没等太宰治回应,他就继续往下说道:“看来你今天遇到了有趣的事情。”
“兴趣这种东西,自然时有时无,”太宰治瞟了眼森鸥外手上拎着的礼盒,并跳过了森鸥外话中的试探,“看来你今天买到了心仪的裙子。”
原话回他,这个孩子,还是那么难缠。
森鸥外不禁发出了一声轻笑,随后晃了下手上拎着的礼盒,问:“你似乎并不好奇这些裙子,你已经见过我的女儿了吗?”
这个问题,答案是见过。
() 在某个中午,他在爱丽丝的视角里和太宰治对视过,这一询问不过是顺势转移一下话题罢了。
他了解太宰治,深知太宰治此时有些异样,百分之百不会配合他的套话,所以也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耗费心力,他自会慢慢调查港口Mafia今天发生的事情。
太宰治很想质疑一句“那真是你的女儿吗”,但考虑到他此时有求于人,他轻轻答应了一声。
而后,在森鸥外诧异的目光下,他合上并举起了手中的手记。
“森先生,你知道这个作者吗?”
诧异过后,森鸥外上前,弯腰看了看。
这是一本泛黄的手记,外部的封面,内部的书页,边缘都微卷着,明显已经有些年头了。
他认识这本手记,也记得其中的内容,但他对这本手记的作者却没有太多印象。
而在看了看后,他立刻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没有太多印象了。
【Kawa……irano】
这个签在封面右下位置的名字,中间的字母受到岁月侵蚀,已然变得模糊不清。
“这本手记,写得确实很有意思,感觉就和亲眼见证了沧海桑田一样,关于主次世界交汇和取代的设想也极其新颖。”
他直起身体,“但如果你想寻找这个作者的其他作品,恐怕除开失望还是失望,根据那个残缺的名字,我曾经寻找过,一无所获。
以及,这本手记,来自某个杂货市集,追本溯源也行不通。”
而且是他当年当军医时的杂货市集。
太宰治沉默片刻,低声说了句“谢谢”,随后继续翻阅起来。
凝视两秒,见太宰治颇为认真,森鸥外没有打扰的意思,不过……
“太宰,看书的话,记得开灯,不然对眼睛不好,尤其在只用一个眼睛的情况下。”
一个眼睛。出于某种敏锐的直觉,发散的思维当即收敛,太宰治抬眼看向森鸥外:“那个‘尤其’是什么缘故?”
“倒也没有什么缘故,只是,一直使用某个眼睛,很大概率造成那个眼睛近视。”
说着,森鸥外走向书桌,将手上拎着的礼盒放到了书桌旁,“那个眼睛近视之后,你再想摘掉绷带就难了,如果两个眼睛度数不同,视物很有可能引起头晕。”
“森先生,你变了,你之前不会跟我说这些。”
“变了?有吗?我一直都是这样,”他微微侧目,借着眼角余光,看向不远处书架旁的少年,“我只是受制于人,提前过上老年生活,拥有更多闲情关心后辈了而已。”
太宰治稍稍垂眸,复又抬眸时,问:“你真的在说‘眼睛’吗?”
“真的在说‘眼睛’,如果你认为不是,那就不是吧,”森鸥外温和笑笑,难得心中升起兴致,带着一丝逗弄的意味继续往下说道,“不过,你可以告诉我,我在说什么吗,像你这样聪明的孩子一定比我要清楚。”
太宰治认真看了看森鸥外,而森鸥外也侧过身,大方展示。
“太宰君,可以告诉我吗?”森鸥外催促道。
太宰治收回目光,懒洋洋地说道:“森先生,你真是无聊。”
森鸥外不置可否。
哗啦、哗啦……
一时之间,这间诊室里,仅仅剩下了翻书的声响。
“对了,太宰,”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看着还在看书的太宰治,森鸥外状似不经意地问起,“我这个新换的门锁难开吗?”
太宰治微微一顿,一边翻过书页,一边回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森鸥外说。
“三秒。”
“……真话呢?”
“真话就是,”“哗啦”一声,又是一张书页翻过,“我压根没有发现你新换了门锁。”
森鸥外:……
不行,那个黑心商家,一定要抓到那个黑心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