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后还能不能正常思考更是麻烦,对于他的异能力,刺激,激发,改善,他原本想要选择更加和缓的刺激方式,以免走上和那场车祸雷同的老路,或许有关,或许无关,总之,脑部刺痛、难以思考、难以长时间高频率动脑的的确确始于那场车祸。
就在他因此感到烦闷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声沉重的、仿佛踏在他心头的脚步。
怦怦——怦怦——
心跳越来越快。
他不由抬起双手,看着颤抖的双手,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他想要回头,却没有回头。
他……在害怕。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但就和肌肉记忆一样,这种害怕刻进了灵魂。
可是,明明对于那两道声音,那两个捅了自己的男人,都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那些脚步的主人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才能使得他害怕?
“回头,给我回头,没人可以控制我,即使过去的我也不行……”
咬牙切齿地说着,他僵着身体,一寸一寸,偏过头。
() 然而,眼看快要成功,快要看到来人,伴着一道高亢的、夹杂了电流的歌声,这片空间倏地坍塌崩溃。
下一秒,顶着满身冷汗,他自梦中惊醒,一边坐起靠向床头软垫,一边半是庆幸半是遗憾地喘息了一下。
而后,就在他缓过神,准备抬手擦擦冷汗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光洁的手掌。
光……洁?
他连忙摸向额头,果然也是一样的光洁,完全没有和绷带或者纱布类似的东西。
中原和兰堂他们,不可能不帮忙包扎,除非没有发现伤口。
但是,怎么可能?
抱着强烈的困惑,他打量了一下自己,他已然套上睡衣,身上没有半点血迹,四周同样没有半点血气,如果不是睡衣套反了,他恐怕真会将一切都当成他的幻觉。
所以,中枪瞬间,立刻恢复,烟雾又遮蔽了视线,使得他们统统没有发现?
瞬间恢复……
难道说,他的异能力,彻底觉醒了?
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法是,他的异能力重新觉醒了,那两个男人的对话似乎表明他四岁之前可能本身已经处于觉醒状态了。
他有些迟疑地想着。
不过,觉醒,只是复活和更快的自愈吗?看来需要尽快试试是否真如中原所说可以吞噬或者吸收异能力了。
紧接着,莫名地,在想到吞噬或者吸收的瞬间,他想到了那个敌人口中的“储存”。
相比吞噬和吸收,“储存”这一说法,在各种程度上,似乎都更为合理。
只是,有个问题,如果那个敌人所说为真,那个敌人的身份就相当值得推敲了。
思绪翻涌之间,蓦地,因为刺痛,他“嘶”了一声,脱离梦境之后,过度的思考再次带来了刺痛,不过所幸没有变得更加糟糕。
缓了缓,他迅速放空,回到了平时那种看似没有异样实则神游天外的状态。
而后,他起身下床,赤脚走向小门,又推开小门走向了那扇大门。
关于那个敌人,关于那道歌声,他打算询问一下应该正循着他的嘱咐守在门外的中原中也。
门外。
中原中也左脚正踩在某个仰面躺着的青年胸口上。
那个青年,穿着沙色风衣,手上还攥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麦克风,刚刚那道歌声正是青年借此发出。
一旁,还有一个五体投地、浑身颤抖不已的守卫,因为青年出示了“银之手谕”,他将青年带上电梯送到了此处。
“银之手谕”,一张镶有银箔的纸,一张在港口Mafia意味着最高权限的纸。
只要出示这张纸,五大干部职级之下,任何一个Mafia成员都无权拒绝持有人的要求。
理论上,确实如此,他似乎没有做错。
但是……
在自己呼出的热气,不断自地上返到脸上的同时,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那张刚刚被中原中也扔到手边的纸,那双一贯平静的眼睛里满是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活命的渴望。
他试图找出活命的可能,然而,没有。
纸,任何纸,哪怕再妥善保管,也会出现时间的痕迹,而这张纸明显已经过于老旧了。
他不由更加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