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人数、府兵持有田地数目重新进行统计。
由唐休璟主持此事,娄师德从旁为辅,完成这一出户籍查验。
正是要为随后的政令变动做出个铺垫。
这显然不会是在一年半载之间就能完成的事情,但既已将此事委任了出去,也应当不会牵绊住陛下太多心神。
听说圣神皇帝还能忙里偷闲,在小女儿L就读太学后,上门去考察了一番,便更不像是劳累于案牍之间的样子。
也就是说,他们的那份奏表,是被有意扣留下来,暂时不做出决定的?
武懿宗心中忐忑地斟酌了一番,忽然出声问道:“你们觉得,若是我们就此事,向周……不,应该说向那位皇子打探一番,有
可能得到一个结果吗?”
见另外两个各自沉思,并未当即答话,武懿宗可以确定,自己提出来的,并不是一个过分草率的决定。
他便又补充道:“你们看,当初的镇国安定公主成为了太子,太平公主现在虽然依然延续公主封号,却因身在太学之中,作为一方标杆,势必会在成年后得到重用,反观皇子的处境就颇为尴尬。”
若是按照原本的李唐传承,在李贤因谋逆被杀后,武旭轮自然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
可在这两年中,他不仅失去了自己单于大都护的位置,失去了周王的身份,甚至还有可能像是李上金一般,被以一个胡乱编造的罪名给处死。
他难道就不想让自己得到安身立命的倚仗吗?
在今日的局面下,他的利益和他们这些武家宗室的利益是有重合的,那便当然可以联手一番!
拿到亲王的位置,进而拿到外派的资格,不就可以坐镇一方了吗?
武承嗣思量了片刻,点了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真是可惜,他们自两年前被召集回来后到如今,也没能打通一条门路让他们从宫中获取消息,唯恐陛下会觉得他们这些争当世子的人,将手伸得太长了。
现在就成了他们办事落后一步也手段局限的困境。
好在,也不知是不是因武旭轮暂未有亲王名号,也没有一个朝堂上的实职,竟是让他在这天授元年的各方忙碌中,成了个富贵闲人,在这几日间更是迷上了戏园听曲,端的是让人羡慕的自在。
照这样算的话,要想避开旁人耳目和武旭轮接触,应当不是什么太过艰难的事情。
“这件事我去办吧。”武承嗣直接将此事接了下来。
不尽快从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他真是寝食难安。
也不知是不是此前的频频走背运其实是在给他积攒机会,当他借机在宫外和武旭轮搭上话的时候,竟然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位皇子或许是因年龄尚小没什么心机,又或者是因为一贯以来的好脾气,见他上门,还直接让人给他看了座,自己则继续将目光黏连在前方的戏台之上。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武旭轮又啃了两口糖糕,这才漫不经心地朝着武承嗣瞥了一眼,心道阿姊揣测的情形果然又一次应验了。
有了前几日的应付,这一次他应当要更为熟练一些了。
“你也别这么欲言又止的。你姓武,我也姓武,都算是一家的亲戚,哪来那么多的规矩。”
武承嗣讪笑:“皇子说笑了。”
武旭轮可以跟他不摆什么架子,他却不能真将这话当真,否则还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
他斟酌了一番言辞,这才问道:“我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这话他本该再同武旭轮攀谈几句,在关系更为亲近的时候再问出来的。可武旭轮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开口,却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计划。
反正他要说的事都
已弯弯绕绕兜了个圈子,又不是上来就给自己请官,那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见武旭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武承嗣接道:“数日前我上了一道奏表,在奏表中提及,陛下既已登临天子宝座,那么长安城中的李唐宗庙就该当迁移出去,再在神都洛阳树立新的天子七庙。我虽没什么本事,却也愿意为圣神皇帝在此事上效劳。只是不知为何,圣神皇帝并未对此予以批复,敢问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冒犯之处?若能得到指点便再好不过了。”
武承嗣看似在说话间恭敬低头,却始终在用微微上抬的目光,留意着武旭轮的神情。
他发觉在听到“天子七庙”四个字的时候,武旭轮隐约皱了皱眉头,但也并未对他直接提出这个问题做出责备。
这显然不是个寻常的信号。
在一阵只有背景戏剧唱腔的沉默后,武旭轮缓缓开口:“你怎么想到向我来打听这件事。你大可以将此事向陛下、向太子发问。”
武承嗣连忙皱起了一张脸:“臣若是有这样的胆子,只怕早已能有机会走上朝堂了,何至于需要用这种方式谋求一条前路。”
“当然,我不是说您少了上位者尊严,只是您并未在朝中任职,我便不算是在随意和京官往来……”
他的声音说到这里略微低了下去。
武旭轮扯了扯嘴角:“行了,你也不必多说了。天子七庙事关皇室威严,你将其提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