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秦浅问邻居大哥借了辆手推车,将东西都搬了上去。
一口小的破烂铁锅,两个陶锅,几副粗瓷碗筷,罐子,盆子。
两套被褥,几身换洗的衣服。
粮食,肉肠,绑好的鸡鸭,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婆婆咬牙切齿地拿出老宅的地契,田地的田契,抖着手万般不舍地给秦浅。
秦浅捏住田契扯了两下,没扯动。
这田契就是四张薄薄的纸,硬拉肯定会坏掉。
秦浅嘿嘿一笑,凑过去要亲亲婆婆,给王花贝吓得尖叫一声,立刻松了手!
一边骂着,一边又把傅闻琛回来时候背着的那个包裹拿出来,扔给他。
秦浅满意地拿着房契田契,将婆婆刚刚签好的分家契书一起,塞进了自己怀里。
对傅闻琛说:“打开袋子看看,少什么没有。”
傅闻琛依言打开查看,50两银子,全新的衣帽鞋袜,一把刀子。
还有一个小木头盒子,里面是半块羊脂白玉的玉佩。
质地温润,形状奇特。
此时天色已经沉黑了,周围村民拿来了火把照亮。
傅闻琛小心地将玉佩拿起来,借着旁边火把仔细看了好几遍,确定的确是自己的那一块。
他的拇指轻柔抚摸着玉佩,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油然而生。
谁料此时,一直旁观的傅言洁忽然挤过人群闯进来,她双眼死死盯着那玉佩。
“三哥哥,能给我看看吗?我好喜欢这个啊!要不然,留着给我做嫁妆好吗?”
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抢。
眼里尽是贪婪和极度扭曲的渴望!
傅闻琛握着玉佩猛地躲开,冰冷地扫了她一眼,眼神充满警告。
但是傅言洁依然不肯放弃!
又说:“哥,你不是最疼我了?就算给我看看又能如何?我只看一眼,看完了就还给你好吗?求你了,求你给我看一眼吧!”
傅椟看不下去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走上来。
“表哥,不就是一块玉佩吗?小洁是你的亲妹妹,给她看看又如何?你亲妹妹这样爱求你,难道你要视而不见吗?”
秦浅冷笑,轻飘飘地说:“这么维护她,那别光动嘴皮子啊,给你个机会,掏一千两银子买给她,让她回家看个够,怎么样?”
傅椟气恼地指着秦浅,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简直……简直可笑,感情怎能用金钱衡量?庸俗夫人,张嘴闭嘴都是钱,铜臭气十足,简直有辱斯文!”
“哦,是吗?你清高,你孤洁,你没有铜臭味,那好,把你问我要的绣花鞋,宝石簪子,手镯,三只鸡,20个鸡蛋都还给我。
否则你就是玷辱了读书人的名声,你有~辱~斯~文!”
秦浅一顿阴阳怪气地抢白,瞬间堵得对方哑口无言,只剩下气恼羞赧。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议论起来:
“哎呦,我以为读书人喝仙气,吃露水呢,没想到也管人家小姑娘要钱花啊?”
“我说这几天这小子忽然有钱了,买了好多书呢,原来是这啊?”
“我可是看见了,前天早上喝得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脖子上还有个红印儿,这有钱男人啊,啧啧……”
“有钱了不给爹娘买点吃喝,倒去喝花酒,真不要脸。”
“连一个疯子的钱都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缺德!”
……
傅椟顿时羞红了脸,整个人猥琐成一团,拨开人群就往外跑。
傅言洁恶心得直翻白眼,没想到他这么穷,居然还嫖?
恶心,真恶心!!
今天下午他还摸自己屁股来的!
妈的,真想杀了这垃圾!
傅闻琛心里那叫一个爽,他娘子骂人可真是厉害。
逻辑清晰,反客为主,轻松拿捏主动权。
这一点倒是跟他很像。
傅闻琛得意地将玉佩戴在颈子上,小心地塞进衣服里。
这,就是他拜托秦浅帮忙要回的东西。
若是凭借他自己这残废模样,怕是还没开口就要被王花贝指使傅闻球打死。
但,秦浅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做到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上一世,妹妹对这玉佩完全不感兴趣。
这一世却忽然这么疯狂地想要?
刚才她那个贪婪凶悍的眼神,把傅闻琛都惊到了。
这玉佩是他在战场上得到的,是他认回自己父亲最重要的证物之一。
上一世,傅椟就是凭借着这块玉佩和那作假的胎记,得到了父亲的信任。
最后害死了他的生父,还让傅闻琛费了很大工夫,才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难道,傅言洁已经知道了这玉佩的秘密。
难道,她也重生了?
傅言洁不甘心地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娘,希望娘能帮她说话。
可王花贝此时已经捂着心口,边哭边骂街,整个人都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当中。
根本顾不上自己。
她顿觉全身冰凉,不甘和愤怒爬满了每一条骨头缝。
眼看着傅闻琛和秦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