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困顿,秦浅躺在凉席上扇着蒲扇休息着。
两扇窗子都开着,对流风吹过来,偶尔也有些许凉意。
孩子们给她切好的西瓜,葡萄等各种水果放在一边。
凉丝丝的冰激凌已经吃腻了,放在一边任凭它成奶油。
老六露着肚皮仰面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这日子,舒坦哎~
从前是两个小崽子伺候她,现在是四个,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成太上皇了。
傅闻琛在孩子的房间里,教他们读书学习,四个孩子学得很是认真。
姐姐吃饱喝足也不想闲着,拿起了绢布和绣绷,回忆着从前的手艺练习起来。
弟弟在城里给她找了个好工作,她也不能去吃白饭啊,总得正经有些本事才好。
不过,老天似乎就不太想让秦浅太过享受生活。
刚舒坦一会儿,就有人来找事了。
砰砰砰!
门被拍得山响,吓得人一阵哆嗦。
狗子被惊醒,气得半死,朝着门外嗷嗷嗷乱叫。
秦浅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他的菊花。
啧……
叫一声,收缩一下,叫一声,收缩一下。
“噗哈哈哈哈!”
秦浅笑得在床上来回翻滚。
狗子一脸懵逼,转过头来看着她。
不知道他家浅子傻笑个啥劲?
颠婆。
听见敲门声,凌枫立刻戴好口罩,推着傅闻琛走了出来。
秦浅不太情愿的下了地,趿拉着鞋走过去。
她第一时间是想安慰大姐,却看见大姐从容不迫地放下了绣绷,抖抖衣服起身。
“估计是娘来了,咱们一起去看看。”
大家见她的精神状态很稳定,也就安心了。
秦浅走在前面,一马当先开了门。
果然,王花贝正站在门口,晒得满脸都是汗。
身后是二哥和二嫂。
好久不见这俩人了,秦浅倒是觉得挺“亲切”的。
见到开门的是秦浅,那三人顿时愣住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想起了从前被秦浅支配的可怕过往。
气势就减了一半。
可是……可是他们是来办正经事的。
要回自己的女儿,难道还有人拦着不成?
于是王花贝越过秦浅,直接质问身后的傅言静。
“小崽子,谁让你和离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跟我说咧?
让你那狗日的婆婆闹上门来把我好一顿抢白。
哼,要不是因为你,老娘会说出话来,没脸还嘴吗?”
二哥也生气地说:“姐,你这样做也太不像话了吧?哪有女子闹着要和离的,实在太不守妇道了,你让我这个做弟弟的如何在村子里抬得起头来呢?
你快跟我走,我带你去你夫家认个错。
我想着他们也不会这么绝情,到底你还给他们生了好几个孩子,还有一个儿子,也算是你对赵家有贡献。
你给婆母磕个头,他们或许还能原谅你让你进门,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一个女人就该出嫁从夫,你这擅自和离像什么话?”
说着,伸手就要拽傅言静!
傅言静立刻往后躲开了他的手。
这时候,二嫂子赶紧扭着屁股凑上来,略带责怪地说:“大姐,不是我说你,咱们都是女人,也该体谅体谅彼此的难处。
你这和离不要紧,我们在村里的日子就难过了。
东家长,西家短,三个蛤蟆五只眼,我们天天被人戳脊梁骨,日子难过啊,你还是快点回去跟你夫家认个错,好好过日子吧。
你不能太自私,不顾娘和你弟弟的日子吧?况且你和离了,以后住在哪里?
不还是要回家过日子?你又没有嫁妆钱傍身,还带两个娃,肚子里还有一个。
我们这日子也艰难,养活自己和你两个侄子都困难,不是我们冷心冷肺,真是养不起你和你的孩子们,呜呜呜……你不能因为你自己,把我们全都推进火坑里啊。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摊上这么个事儿啊……呜呜呜”
二嫂捂着脸,没有任何眼泪地假哭起来。
傅言静冷笑了一声,死死握着拳头,扫视着自己所谓的母亲,所谓的弟弟和弟妹。
“你们这般劝说我回去,真的是为了颜面吗?真的是为了我好?”
她轻抚着肚子,来回踱步,看笑话一样看向眼前的三人。
“当年你们把我嫁给赵家的虎狼窝,邻居都来劝说,你们为了彩礼不管不顾要我嫁过去。
人家背后如何议论你们的,你们在乎过吗?
这些年我在赵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心知肚明。
邻居又是如何议论的,你们在乎过吗?
我被打得受不住,暴雨天跑回来求你们帮忙,在门外砸门,手都出血了,你们却像是听不见一样,在屋子里炖肉煮饭。
邻居们都看在眼里,他们如何议论你们,你们在乎过吗?
你们压根就不在乎,你们在乎的是那些彩礼钱,想必赵家人去找你们要彩礼,你们不想给,才跑过来找我的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