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一般的心炁在血管之中本就已经十分暴躁,而如今更是挤着血管,迫不及待的想要破体而出。
齐青崖已经快要忍不住疏散积郁在体内的心炁,戾气在双眼里面来回荡漾。
“这是曹司令的第三个条件吗?”
曹仲衫早就注意到了齐青崖的情况。
他之所以询问齐青崖有关于药剂的事情,是因为他对这玩意儿并不陌生。
荣国军伍里面早就存在这种能够激发潜力,短时间内迅速提升心炁的药剂,但是却走了两个极端。
一种为了不伤害心炁根基,提升的效果十分有限,且服用之后会陷入长时间十分明显的虚弱期。
另一种效果斐然,代价却是血管爆裂而亡,若非心存死志,绝对不会轻易尝试。
而他在齐青崖的身上却看见了另一种可能。
若是把这种药剂配方拿到手,岂不是也能研制出来一批,既有效果又不至于让服用者当场身死的好东西来。
这玩意儿若是只用来逞凶斗狠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它应该在战场上大显神威。
只不过目前看来,齐青崖身上的药效走向了一条不可控制的道路,路的尽头无非是血管爆炸这一种结局。
“这不是我的条件,这是我救你一命的报酬。”
说着,曹仲衫轻轻一笑,而后身体表面迅速的凝聚出了一层如同琥珀一般的黄色心炁。
似水如油,气势磅礴。
分明和天保仔的状态一模一样!
下一秒,他竟然是朝着齐青崖毫不犹豫的挥拳砸来。
“接好了!”
齐青崖并不像那些控制不了药力立刻就爆体而亡的人,他的心炁指数是逐步拔高,并且他能在这种状态坚持数分钟之久。
甚至还能控制住意识的清醒,和他讨价还价。
那么看来这种药剂是有破解的办法,或者说,是因为齐青崖自身的原因,让这种药剂有了破解之法。
不管怎么说,只要替他消耗掉那部分并不属于他自身的心炁,自然就会没事。
所以曹仲衫也是干脆了当的直接出手。
堵不如疏,有什么比一个现成的六阶高手更适合当沙袋的?
这一拳虽然并没有任何敌意,但裹挟的心炁确实一点都没含糊。
拳焰吞吐,齐青崖只觉得仿佛曹仲衫端了一座大山,朝着自己扔了过来!
看似轻飘飘,但哪怕是拥有了五阶巅峰心炁的齐青崖也不敢小觑。
但重视归重视,他却也没有半点害怕,反而是对准了曹仲衫的拳头悍然出掌。
口气更是嚣张。
“多谢!”
嘭——!
一方是黑焰滔天,另一方却不动如山。
齐青崖在接触到的一瞬间,便觉得自己那一身宛如惊涛骇浪般的心炁,仿佛撞到了一堵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
任凭他如何尽情肆意释放,却也没能让曹仲衫动摇哪怕丁点。
这便是五阶跟六阶之间的天壤之别!
只是这一击,就差不多消耗掉了齐青崖当前体内近乎一半的心炁储存。
就像是卸下了肩上的千钧重担,齐青崖只觉得就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眼中的猩红也迅速消退,只剩下了布满眼球的血丝。
然而药效才刚刚走下坡路,消失的心炁再一次在他体内源源不断的生长。
淤积的心炁虽然消退,那股子嚣烈的脾气却是没有丢掉半点。
齐青崖一咧嘴。
“再来!”
好家伙,要知道虽然他刚才有所留手,但足足用了接近五成的力道。
他原本以为这一拳就能解决齐青崖的燃眉之急,可没想不仅没有彻底打散药力,反倒是点燃了齐青崖的气焰。
曹仲衫眼中不由的生起了几分欣赏的神色。
军伍中人,都有血性,而他更是看重这一点。
从何冲那嘴巴不盖盖儿的脾气秉性,也能当上他的心腹左右手,也可见一斑。
所以眼见着齐青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他也乐得好好的陪这个后辈耍上两手,心里面更是生出了一股想要多说两句的想法。
“我曹仲衫不是那劳什子世家子弟,生在七十六沽,一家五口人,只读过四年私塾,卖了三年布,当了两年兵,读了一年武备学堂。”
又是朴实无华的一拳,这次曹仲衫并没有像是递招那般喂到他的身前。
而是多少带着些攻击意图,直奔齐青崖的心口。
“之后当过毅军哨官,闯过高句丽半岛,杀过东洋鬼子,也曾经和奉天的张将军掰过几次手腕。”
他有些得意的补了一句。
“赢多输少。”
齐青崖双掌交叠,按拳而下。
两人那磅礴如海的心炁冲着地上的裂痕便砸了过去,宛如发生了一场大爆炸似的掀起了无数的灰土碎石。
轰——!!!
肉眼可见的波痕发散,青蟹沾之即碎,留不得全尸。
又是一大股动物心炁涌入了齐青崖的体内,但药效下滑明显,齐青崖的心炁指数不增反减。
但他那股战意却是愈升愈高。
“打过二鬼子